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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那颗冰冻万里的心,重新跳动了起来。
他搂紧沐雨慕,声音中透着浓浓的疲惫,“我,自家中获罪后,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个人。”
所以,宫正,我对你那些卑劣到见不得人的心思,也是第一次按捺不住地浮现出来。
“宫正,你当初怕牵连我,可如今不用怕了,我已是厂公,该轮到她们怕我了……便别推开我了……”
沐雨慕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与他静静相拥,而后便察觉他抱着她,似是睡着了。
她小声道:“凌凤宴?”
没有人回答她,她叹了口气,晃了晃他,他睁开朦胧的眼,听她似有些害羞道:“进屋睡吧。”
他蜷缩了下指尖,在她牵手下进到内室,人刚躺下,便不松手的道:“宫正与我一起。”
沐雨慕几乎是顺从的,顺着他的力道同他躺在了同一张床榻上,他从背后拥着她,没有多余的乱动作,只是单纯的拥抱,便足以让她心跳如鼓。
双手交叠,她摩挲着他修长的手指,也跟着沉沉睡去,不可避免再次进了梦境。
寂静的深宫,杀喊声震天,二皇子一身龙袍站在最前方喝到:“父皇已经传位给我,你竟敢反?来人,拿下他们!”
第五十六章不是太监
一缕阳光调皮地穿过窗棱打在沐雨慕脸上, 双目被灼,她伸手挡脸而醒。
身后已经没有凌凤宴的身影,她坐起来, 蹙眉细想, 二皇子若是登基, 能造反的唯有太子殿下, 而她是通过凌凤宴进入的梦境。
凌凤宴, 你果然是东宫太子的人。
下床洗漱穿衣,她头脑从没像现在般这样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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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中造反的那一日,阴云蔽日,大雨滂沱, 二皇子手拿传位圣旨, 身上的龙袍宽宽大大并不合身, 仿佛是临时寻到陛下的衣裳穿了上去。
如此说来, 恐怕事情就发生在陛下薨的时候。
她插好头上金钗, 直接去了尹钰的永寿宫,尹钰刚起没多久, 一张脸不施粉黛,看着清秀傲然, 让沐雨慕一时恍惚, 贤妃娘娘也不喜抹粉。
尹钰招呼她一道用膳,“凌秉笔,瞧我这张嘴,凌厂公都回来了,你不去陪他, 来我这作甚?”
沐雨慕看了她身边的宫婢一眼,回道:“娘娘就别与我开玩笑了, 凌厂公是记恨他走前我对他的态度,故意捉弄我罢了。”
等桌上的菜全部上完,尹钰示意所有人出去,问道:“你们两人还没和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在宫里惦记着他,他一回宫便去寻你,互相都惦记着,何必浪费时间。”
“虽说如此,但终究还是不想牵连他,”沐雨慕夹了一只透明虾饺,“敌明我暗,在外还是装不熟的好。”
“我今日有正事寻你,你有多久没见过陛下了?”
尹钰被问得一愣,“自我上次求他要尚服局,确实过了约半月,怎么?”
沐雨慕侧身在她耳畔道:“我怀疑陛下病得更重了,想让你去试探一下。”
陛下除了凌凤宴归来,给他的私库充盈一番露了个面,已经很久没有没有出现过,就连上朝都免了。
当然,有内阁操持,陛下在与不在,都无甚区别,但大家都只以为陛下是害了暑病,热得不愿意出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