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春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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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温室里的花儿朵儿,偏向山巅上挤,小心一阵风便连根拔起。 ” 泥人还有三分脾性,风云突变,仪贵妃笑里藏刀。

“嫔妾谨记娘娘教诲。” 明丹姝像是没看出她的愠怒,半点诚惶诚恐的感觉也无,仍是说笑着告辞。

明丹姝神色如常踏出瑶华宫的门,果然见梁济在外面候着,挑眉问道:“皇上在景福宫?”

祁钰勤政,这会子刚过午时,自然不会到后宫来。

“皇上在承明宫等着瑜主子。”

在仪贵妃跟前那番煽风点火的话都是皇上授意他说的,瑜主子是聪明人,点到为止。

梁济满脸堆着笑,又道:“奴才给瑜主子贺喜,边境八百里加急入宫,少将军立了大功!”

果然,前面的人步子轻快了许多。

到了承明宫,正逢程立议事完出来,明丹姝侧步不苟言笑见了礼。

程立闻声停住脚步,头两回过面都没瞧清人脸,这回才不遮不掩地打量着。

“咳…程相,您这边请。” 梁济适时上前挡住他的视线,引人往远去。

他笑眯眯拱了拱手,算是见了礼:“瑜昭容。”

入了殿,明丹姝也未见礼,而是径直绕过御案到他身边替人研磨,一如往日。

余光撇见他只在随意练字,才开口娇嗔道:“皇上今日可害臣妾将仪贵妃得罪狠了!”

祁钰失笑,便料到了会有眼前这一幕。

自打那晚从宫外回来,小狐狸在他面前利爪尖牙从不收敛,儿时的顽皮脾性非带未改,还添了些恃宠生娇的痴缠。

“仪贵妃不似皇后,能任你拿捏小心玩火自焚。”

“臣妾才刚搭上了仪贵妃的船,便被皇上这一梭子打翻了去。” 明丹姝放下手里的墨锭,揽着人的肩膀顺势窝在了他怀里。

胆大包天靠在他心口,懒懒散散打了个哈欠:“皇上害臣妾前功尽弃,要如何补偿?”

“你是与朕一条船上的人…”祁钰点了点她的鼻尖,握住她作乱的手,正色道:“将理儿送去你宫里养?”

逞娇斗媚不置可否,双手探到腰间,抬头似有若无碰了碰他的唇角:“皇后想让臣妾担上妖妃祸水的名儿,皇上总要帮一把…”

外间的梁济听到里面的动静,瞪大了眼睛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真疼…

今岁是怎么了?宫里人人都忽然转了脾性?

在御书房里白日宣淫,明日御史台的口水怕是要将里面那二位淹了!

作者有话说:

◉ 34、君心

朱唇一点桃花殷, 宿妆娇羞偏髻鬟。细看只似阳台女,醉著莫许归巫山。

云雨散退,明丹姝只穿着水蓝色的齐胸儒裙寝衣, 钗斜鬓乱, 窝在正襟危坐在案前翻阅奏折的祁钰怀里。

春水打桃花,秀面覆红云,指尖绕着青丝:“皇上许后宫干政?”

“你与旁人不同。”

祁钰手里拿着的,是各省入京赴春闱的举人名单。今岁五千人参与春闱,只江南一省便占近四成。

江南书塾教院多掌于门阀士族之手,这些举子经乡试入京, 十有八九亦是经过了“筛选”。

士族把持朝政久矣,真正有才学的人被压在门阀权钱交易、官官相护之下难以出头。

久病沉疴要从根上治起,削权、改革, 势在必行。明丹姝身后站着的河阳刘氏、骠骑将军府、明继臻、以及明章在寒门庶族当中的声望, 皆是他对大齐朝局的期望。

从某种意义上说,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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