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春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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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故意大刀阔斧为明家翻案,又表现得屡屡受挫,在文武百官眼里,新帝空有勃勃野心可内外皆是束手束脚,成不了大气候。

他杀季维,却放任吴家猖狂,旁人只会觉得祁钰是在打压丰王余党,却不敢动门阀根基。

他与徐鸿争财权,却立徐方宜为后,又矛盾着迟迟不首肯康乐与徐知儒的婚事。众人眼里,祁钰正如小孩子赌气一般,恨之又离不得。

他低声下气到河阳府请刘家出山,是摆明了朝中无人可用,寸步难行。

门阀眼看着新帝空有强势,却受挫愈多,便不痛不痒地与他周旋着,高枕无忧放松警惕。

实际呢?祁钰不声不响地滋养着吴、佟两家的野心,又放出丰王未死的风声给徐、季两家,原本牢不可破的四大家族,不知不觉已经失衡…

而他的朝廷,他阳奉阴违的文武百官,不过是手中一颗随时可弃之不用的棋子。

他真正的底牌呢…

明丹姝看着笼罩在暗夜之中的远山,停住不前:“臣妾不敢再往前走。”

“丹姝…”

自重逢,他不断地透过丹姝,寻找老师过去的影子,来弥补六年前他未能救下明家的遗憾。

也因如此,他始终希望丹姝仍是过去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当她将承平票号、瓦寨一一放在她面前时,他欣喜却又忧疑。

这才意识到,他二人错过的那五年风雨,早已将旧人旧事冲刷得面目全非…

他矛盾地希望她在后宫能有一争之力,却又希望丹姝变回从前的模样,以证明他并未辜负老师的牺牲期待。

直到今日瑶华宫事出,他才惊觉若说自己信她七分,丹姝怕是信他不及五分。

他的摇摆、矛盾、不坦诚,如何不是将她置于险境。

密林中,鸟声、风声皆不见,唯余祁钰一声叹息:“前路多艰,朕不愿与你互相猜忌。”

淡蓝色的天幕还未来得及卷起,太阳方才透出点亮堂。辰时一刻,太阳还未露面,可山里的薄雾却不知不觉散了许多。

明丹姝看他良久…蓦地,笑声惊了树上酣眠的雀儿,重新握回他手里:“狡兔三窟,皇上真是让臣妾大开眼界。扮猪吃虎不外如是!”

祁钰已做好了与她交底的准备,不料她却笑得眉眼弯弯飒爽洒脱得很…

心跳如擂,像是一脱手她便如惊雀飞了似的,带着意气:“既走到这边,再不能逃了。”

“我阿爹留下承平票号与瓦寨,与我做嫁妆。” 明丹姝脱口改了称呼,三分明白七分糊涂,心里涌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懵懂情意。

似有所感,点了点他心口:“以这皇寺为聘,公子可舍得?”

“日后无论皇廷富贵,还是山河破碎,你与朕休戚一体,再无退路了。”

……

穿过密林,有一面庞白净的小僧人静候于角门,与他二人见俗礼道:“宁一给皇上请安。”

“你与陈瞒守在院外即可。” 随宁一行至一方别院,祁钰带着明丹姝推门进去。

“奴才杜方泉,给皇上、瑜主子请安!” 有人立刻迎上来,正是早前为吴秋乐鞍前马后的杜方泉。

明丹姝了然,想来昨日瑶华宫一场风波,其中又有祁钰的手笔…

她往内室去,果然见祁瑭正在小榻上沉沉睡着,脸色虽然苍白了些,但显然并无性命之忧。

摇头轻笑…纵她知内情,也并看不出吴秋乐有什么漏洞能让他这样动起手脚…

“孙景手脚快,并未将你的解药喂瑭儿服下,落心草与乌头相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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