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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他喜欢我呢……家里人都不在,只有他和其他师兄弟一直陪着我。”上官璎放下酒杯,第一次看起来有点落寞:“他要是因为这件事不要我了怎么办…”
听到这里,松听雪放下自己手中的酒,含着醉意的眼眸向着少女看过去。
“师姐就不在意自己家中的事情吗?”
上官璎的身世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唯一的差别就是她更小些,未曾亲眼见过那些惨烈的画面,肢体乱飞,血光四溅,那场面绝非人间该有的模样,松听雪日日苛责自己,每天都要花费不少时间与过往对抗,没想到上官璎的性格如此活泼,就如同…她没经历过那些事情一般。
松听雪又灌了一大口酒,上官璎不识货,买的酒是常见的烈酒,这种酒的香气十分粗糙,喝起来却十分有劲,一口辛辣涌进松听雪的喉咙,把过往的腐朽残渣又翻了上来,他眯着眼,几乎要看不清对面的少女:“我不明白。”
“啪——”
上官璎气血上涌,猛地一拍桌子,震得她手痛,酒劲都醒了几分。
“怎么可能不在意啊!”她还笑着,脸上却簌簌的流下两行清泪,察觉自己脸上湿了,她伸手,极为用力的把那些水痕抹掉:“可是,活着的人要怎么做,才能回应死去人的期待呢?”
她一开始,也拼命的想逃离过往。
沉甸甸的一切都压得她喘不过气,凌云不带感情色彩的跟她阐述了当时所发生的一切,却因为直白而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她没见过父母的容貌,却总能从身边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两人的形象。
“真可怜啊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没了家。”
“若不是阁主大人发现,她可就和她爹娘一起死在那里啦!”
“太惨了,真是太惨了!”
在这种幻境中长大的上官璎,已经懂得了自己要扮演的身份位置。她收敛起自己性格中的跳脱,更多的表露出自己懂事而天真的那一面,她温柔和善的对待每一个人,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寄住在他人家中的,弃婴。
上官璎一边喝着酒,一边大把大把的流着泪:“后来阁主告诉我,我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他说希望我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可是这里不是我的家啊,就算他这么说,我怎么可能真的这么做呢?”
“不对…不对……”她那种喝法压根不是在品酒,像是在给自己不停的灌水:“后面我才发现,有的人…就算你扮成那么懂事的样子,他也喜欢你。”
药老的脸色一直都很差,年幼的上官璎一直都不愿意靠近他,直到后面送小木牌,她迫于礼貌,不得不送了药老一个。
“你知道吗小师弟!”上官璎流着泪的眼角眯了起来,想起一段高兴的记忆:“我之前一直以为他不喜欢我,后面我撞到他在偷偷和人炫耀我送的小木牌。”
这一点一滴的善意,在最开始会让上官璎被压的喘不上气,她感觉迷茫,而在这种时候,凌云再一次站了出来。
他这次和上一次同样坚定温柔。
他说他的话和上次一样,上官璎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这一次和上次不同,这一次的上官璎,带着犹豫和期待,牢牢地,握住了凌云的手。
微风吹过后半夜漆黑无月的天气,两人已经是在摸着黑喝酒了,上官璎刚才那种喝法,就算她天赋异禀也根本顶不住翻上来的酒劲,迷迷瞪瞪的趴在石桌上,一边喝酒一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