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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诞生的小蛇极其怕冷缩在经幡里,好奇地探着半个蛇头望着楼梯口,频繁地吐着蛇芯子。
桑枝走近后才瞧见右长老躺在小床里气若游丝,短短几天老了十岁不止,老年斑在布满皱褶的脸上蔓延,深陷的眼窝紧闭。
她在床边站了许久,右长老都未醒来,只有微弱的胸口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须吏似乎也很疲惫,见到她只抬了抬蛇头,又安静地趴在悬梁上,连蛇芯子都没吐。
“右长老?”桑枝轻触碰了一下床上的老人。
空气持续性安静,只有小蛇的蛇芯子发出的嘶嘶声,与藏在暗处的蝎子摩擦声像二重奏般。
姜时镜站在床头,垂眸端详着右长老苍白的面色,用手指掰开他的眼皮和嘴瞧了一眼后,平静道:“他活不了几天了。”
桑枝一怔,下意识反问:“为什么。”
少年没有回答,掀开被子一角,指尖搭上右长老的手腕,随着时间流逝,脸色逐渐凝重:“他体内有多种慢性毒混在一起,还有蛊虫……”
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右长老的脚心和侧脖颈,摇头道:“这副身体早已强弩之末,若没有蛊虫在体内撑着,他连祭祀大典都撑不到。”
桑枝咬着下唇,喃喃道:“可那会儿他瞧着……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话音一落,脑中忽然闪过她质疑右长老冬季给须吏种温蛊违背自然时,他说她高估了他还能活的年限,他一直知道自己不日之后就会死。
姜时镜取出袖内捆绑在一起的银针,抽出一根细长的针,还未有所动作,须吏猛地垂下蛇头做出攻击状,警告地朝他发出嘶嘶声,含着毒液的尖牙闪着微光。
桑枝回过神来,看到银针愣了下:“你要做什么。”
少年瞥了一眼悬在空中的巨大蛇头,淡然道:“他的气息很弱,施针可以暂时压制毒素扩散。”他顿了下,转眸看向少女,“你若是想趁他病要他命,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桑枝:“?”
她讪讪地后退了一步:“我没那么讨厌他。”
左右长老相较下,她更讨厌褚偃,毕竟右长老只是口头上不饶人,幼时在教内他经常会带有趣的玩意和零嘴给她。
除了拥有一个疯狂的脑子外,勉强……不算罪大恶极之人。
姜时镜挑了下眉,意味深长地轻笑了下:“是么。”
他目光扫过须吏:“看好那条蛇。”
桑枝仰头,刚好看到须吏张开嘴发出赫斥声,黏腻的口水从嘴里滴落,差点掉在自己身上。
她朝着须吏招了招手:“须吏,过来。”
须吏听到自己的名字呆了下,愣愣的歪了下蛇头,吐着蛇芯子盯着桑枝,好半晌才从悬梁游下来,它的体重有一吨左右,粗长的身体使得行动略显笨重。
年岁又已迈入高龄,只是简单的动作都让它感到疲惫。
桑枝摸着须吏的蛇头,低温的缘故,它的身体很凉,蛇类是变温动物,体温会根据周围的温度变化而变化。
她记得小时候天热时,她找教内的蟒蛇纳凉,它们的身体是温的。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右长老死后,须吏必然会选择殉葬。
寒冷的冬季用温蛊强撑着不进入冬眠期,蛊虫会在它体内不断游动保持身体活跃。
时时刻刻经受钻游啃食的痛苦,即便是蛇也一定很疼。
须吏眨了一下眼,椭圆形的金色竖瞳在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