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宝太监西洋记

第四十回金碧峰轻恕神姑王神姑求援火母(5/6)

道:“养军千日,用在一朝。末将们不才,愿先出马,擒此妖贼。万一不能成功,再请天师、国师未为晚也。”元帅道:非我不遣诸将,只因此来的妖贼,都是些妖邪术法,小鬼旁门,非兵家之正脉,故此不敢相劳。连天师的正一法门且不能奈何于彼,连国师的佛力也不能奈何于彼。诸将当悉体此意,毋谓我为轻忽也。”诸将齐声道:“怎么敢说元帅老爷轻忽?只说马革裹尸,大丈夫之事。末将们不才,愿出一阵,看是何如。”王爷道:“既是诸将坚意要战,许先出一阵,止许先锋及五营都督,四哨官防御宝船,不可擅动。仍要小心,不可轻视!”

诸将得令,一涌而出。左右行锋分为两翼,五营大都督看营。前后左右按东南西北四方上,各自扎住一个行阵。一声信炮,三通鼓响,南阵上拥出六员将官。只见番阵上站着一员番将,身长三尺有余,脸如锅底,手似铁钳。南阵上三通鼓响,正东上闪出一员大将,束发冠,兜罗袖,狮蛮带,练光拖,骑一匹流金千里马,使一杆丈八戳天枪,原来是前营大都督应袭王良,高叫道:“你站的敢是王神姑的师父么?”那番将答应道一声“是”,把那一张血光的口张开来,火光就迸出来有三五尺。王良道:“你敢就是火母么?”他又答应一声“是”,把那一张血光的口张开来,火光又迸出来有三五尺。王良道:“我闻你的大名如雷灌耳,原来是这等一个长颈鬼头。你出阵来怎么?你敢欺我南阵上无人么?”抡起那一杆丈八的神枪,照着火母身上直戮将去。火母也不作声,火母也不动手,只是戮一枪,一道火光望外一爆。王良左一枪,右一枪,杀得只见他浑身上火起,并不曾见他开口,并不曾见他动手。

王良未了,只见正西上闪出一员大将来,烂银盔,金锁甲,花玉带,剪绒裙,骑一匹照夜白银鬃马,使一杆朱缨闪闪滚龙枪,原来是后营大都督武状元唐英,高叫道:“王应袭你过来,待我奉承他几箭。”一连射了一壶箭不中。中在头上,头上就是火出来;中在眼上,眼上就是火出来;中在鼻上,鼻上就是火出来;中在口上,口里就是火出来;中在面上,面上就是火出来;中在手上,手上就是火出来;中在脚上,脚上就是火出来。并不曾见他开口,并不曾见他动手。

唐英还要射,只见正南上闪出一员大将来,红扎巾,绿袍袖,黄金软带,铁菱角包跟,骑一匹金叱拨纯红的马,使一条三丈八尺长的鬼见愁疾雷锤,原来是左营大都督黄栋良,高叫道:“唐状元你过来,等我奉承他几锤。”一连上手就是七八十锤,就打出七八十个火团儿来,并不曾见他开口,并不曾见他动手。

黄栋良还要打,只见正北上闪出一员大将来,身长三尺,膀阔二尺五寸,不戴盔,不穿甲,骑一匹紫叱拨腾云的马,使一件重一百五十斤的神见哭任君镋,原来是右营大都督金天雷,高叫道:“黄都督你过来,待我也奉承他几镋。”一上也就是七八十镋,也只是打出七八十个火球来。金天雷说道:“好奇也,我这一百镋还是打钟哩?还是炼铜哩?”道犹未了,只见火母飕地里一道火光,把个金天雷一把扯住。金天雷慌了,说道:“师父,师父,你放了我再去扯别人罢!”火母说道:“我现钟不打,又去炼铜?”

金天雷还不曾开口,只见左右两个先锋:一个身长九尺,膀阔三停;一个身长十尺,腰大十围。一个黑面卷髯,虎头环眼;一个回子鼻,铜铃眼。一个一匹马,一个一张刀。一个是左先锋张计,一个是右先锋刘荫。一个高叫道:“金都督你过来,仔细我的刀。”一个高叫道:“你两个不见了开路神,没有这个几多长数的。”一个左一刀,一个右一刀。一会儿,左一刀不见了刀口,右一刀不见了刀尖。不见了刀口的吓得哑口无言,不见了刀尖的吓出一身尖头汗来。火母方才张开口来,大笑三声,说道:“多劳你们了!我昨日在途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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