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3)
“阿征,我明明已经耗尽此生全部努力了,为什么我们还是赢不过他们……为什么啊……”
为什么?因为天堑难越之处不在于堑之深,而在于制造它的天太过高远。
“归舟,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到最后,傅南征只是反复念叨着这一句无济于事的安慰,强行将沈归舟带回家里。
即使他知道没有什么能挽回爱人的心意。
戚如琢不见了。
桌子上是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可除此之外一切有关戚如琢的东西就像从不存在一样什么也没剩下,连手机都变成了空号,傅南征彻底慌了,他隐隐约约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却难以置信,他看着沉睡中还在蹙着眉的沈归舟,感到前所未有的畏惧与疲惫。
他不敢告诉沈归舟,因为他的坚持是这段关系最后一点的可能。
可是,他也已经精疲力尽了。
颜
第06章6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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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炬自从见过戚如琢后日子好过了很多,被调到了少微里的顶层,来的人档次都高了不少,他可以选择顾客,那些催债的折磨他的人只是箍着他不让他死不让他走,他甚至可以读书学习,后来白炬也选择放弃反抗,他的心已经妥协了,他已经适应了曾经让他生不如死的生活。
归根到底,他已经没有了从前的脾性,也不过是俗人里最肮脏的那一群。
他在少微竟然混得意外地好,总有人可能会一时沉迷美色却不屑于长久只满足自己的淫欲,白炬虽然年纪不占优势,但他历经风霜后平淡清冷的性子和丰富的文理学识很讨喜,有些早早功成名就的人偏喜欢和他待着,很多时候他们并不做爱,只纯粹的聊天,甚至就只是沉默着相对而坐,白炬名字是火热而明亮的,可他本人却给人一种洗尽铅华的放松与释然感,不亚于哪家富贵子弟。
在他见到戚如琢后的第十个年头,有个大学便创业致富却在壮年退下来的商人赎了他,他们在国外结婚、定居、安安静静地生活。他们其实算不上恋爱,只是两个意趣相投却又孤独的人默契地掩藏了自己的过去与伤疤凑到一起彼此慰藉。白炬早年受过太多折磨,身体衰老得很快,他睡得很久,动得很少,偶尔写点东西,商人经过他同意后发表出去,竟然还挺受欢迎,后来商人从白炬口中得知他曾经是搞科研的便问他愿不愿意重新开始,白炬愣了一下,感觉那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陌生到就像上辈子残存的记忆。心中似有一股热浪突然激荡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而已,很快便恢复沉寂。
而与此同时被回忆起的还有那个改变他一生的人。
戚如琢。
回不去了。
白炬对戚如琢的感情很复杂,少年时代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大学即使疏远了但也算互通有无,后来戚如琢突然和他断了联系,他还没等来得及问就开始了他的黑暗岁月,再之后就是在少微重逢,戚如琢的话很荒谬,但他选择相信那不是骗人的神情与语气,他想怨她,却又发现自己没理由也没力气怨恨什么了,他知道戚如琢过得很不好,但他没有能力去帮她,也知道她不需要他的帮助,或者说,他不想帮她,虽然冷漠了些,但这些年他早就明白,有些事有些人他触碰不到。
可直至被商人提起往昔他蓦然发现自己到底不是绝情之人,他能看出那人的控/
制欲,知道在她的控制下戚如琢大抵还是按照她所希望的轨迹活着,但他还是担心着她的。
谭诗楼不是什么隐秘人物,白炬借着商人的便利很快便查到了她的身份。商人那时坐在他身边倚着他的肩,正慢慢替他按摩,瞥到屏幕时动作突然停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