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深夜爬上来更新一章,顺便修改了一下前一章的名字,大家晚安喔~
第三十一章
季嵩鹤被皇帝禁足了。
今日早朝之后,季嵩言向皇帝汇报案情进展,事涉皇家颜面,陆德全都不曾在内侍奉。
季嵩言将所得证据上呈御案,皇帝并没有着急去看,而是示意他先说。
“启禀父皇,儿臣接手此案后不敢擅专,细细查看了三皇兄出事当日刑狱的出入名录,上面并无不妥。后又查问了当日的守卫,据守卫说那日并无不妥,唯独前来送饭的狱卒与往日不同,说是原本送饭的狱卒王虎身体不适,才找人替他。”
“除此之外,据仵作查验,三皇兄死于下毒,而牢狱中最容易下毒的地方,只有每日的饭菜。因此儿臣便怀疑有人买通了狱卒,下毒加害于三皇兄。便命人去寻王虎查证,但据侍卫回禀,去到王虎住处时此人已经死了。而嫌犯,在今日一早于城门口被捕获,所得供词已在父皇面前。”
皇帝打开装着证据的盒子,并没有取出证词,反而拿出了一个布袋,他掂了掂问季嵩言:“这又是什么?”
“这是在嫌犯身上搜出来的。”季嵩言犹豫了一会儿,直到看到皇帝准备打开布袋才说:“这里头是……东宫的腰牌。”
皇帝的脸色立时就沉了下来,他倒出了布袋中的令牌,反复确认,确是出自东宫,那供词想必也是指认太子了。皇帝审视的目光又落到了季嵩言身上,他从未过多关注过这个儿子,只知道是个庸碌无为的,如今一查案倒是利索得很。他自己也是从这样的尔虞我诈中挣出来的,皇子之间那些算计他是再清楚不过。吃肉群︿⑦﹕①零⑤⑧ ⑧ˇ⑤⑨﹔零
“此时当真与太子有关?”
面对皇帝的疑虑,季嵩言微低着头,拱手一礼:“回禀父皇,此案尚在清查,是否有人诬陷不得而知。不过事涉太子,儿臣不敢擅作主张,一切还需父皇定夺。”
皇帝颜色稍缓,颇为满意的点点头,这孩子倒是和常言说的不同,办事条理清晰,遇事不卑不亢:“朕近日神思倦怠,此案既你已有眉目再交由旁人也不妥,便全权由你做主,务必查清真相。”
“是。若父皇没有旁的吩咐,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季嵩言没有趁机询问对于太子的处置,倒是在皇帝的意料之外,他挥挥手示意人下去。
陆德全进来替皇帝更换热茶,正要出去,就被皇帝叫住了:“陆德全,你去东宫传旨,太子德行有亏,罚闭门自省,不许人探视。”
“陛下,这般处罚太子殿下是否太过突兀。”陆德全隐约能猜到皇帝处罚太子是与三皇子暴毙一案有关,原本他不该多嘴,但念及皇后仁善,还是劝了一句。
皇帝正写朱批的笔一搁,背靠龙椅睨了他一眼:“太子用人没有轻重,今日的处罚也是给他提个醒。你就不用再多嘴了,朕知道皇后有恩与你,赶明儿你让人悄悄地去知会皇后一声,让她不必过于忧心。”
“诶,陛下圣明。”
东宫禁足的消息,不消半日便传的满朝皆知。
“动作真快啊。”
沈君泽站在炭盆边伸手烤火,听着何晋汇报近日京城里的动向:“这靠自己爬上来的就是不一样。”
“那咱们也加把火,”沈君泽两手揣回袖子里,狭长的眼微微眯起,他轻呵了一口气,惬意地耸肩,“让人给东宫递个消息,就说我病了,旧疾复发,这回怕是不能帮太子殿下了,去的时候也勿须避着谁。”
“底下也都吩咐下去,若有来客就说,我病了,清醒的时候不多,就不见客了。”
“是。”何晋应声,正欲离去却想起昨夜在院里遇见了顾云青,又问到,“公子,那若是相府和顾世子来呢?”
沈君泽微微抬眼,盯着炭盆里哔啵蹦跳的火星子,默了一会儿才说:“不见,顾云青还有两日就要回西北了,这个节骨眼儿老侯爷不会让他胡来。至于相府,找人悄悄传个话便好,父母亲自会知晓该如何做。”
“沈君泽当真病得这般重?”季嵩言从方正处得了消息,心下尚存疑虑,“相府和顾云青那边是什么动静?”
“我今日得了消息后特意去了一趟侯府,顾云青正和定北侯吵完,在祠堂罚跪,不像是有假。”方正回忆了一下在定北侯府时的情景,宽慰地拍拍季嵩言的肩,“而且盯着相府的探子来报,沈相夫妇忧心沈君泽的病情,这会儿已经去护国寺上香了,估摸着近日要在那儿小住一段。”
“你且放宽心,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彻底把太子拉下来。”
季嵩言明白方正所言不假,开春大祭在即,皇帝近日身体抱恙,必不可能亲自前往,若能在此前将太子彻底搞垮,那么最适宜代君前往祭典的人,只能是他。可他对沈君泽的动向仍是不放心,蹙着眉指尖点点桌面:“不急,父皇此刻只是禁足了太子,若此时动手,只会适得其反,让父皇疑心。”
“你让人多盯着些沈君泽的别苑,我总觉着这里头有蹊跷,他若真是因忘川一病不起,你也得当心,毕竟那块玉太过显眼,保不齐什么时候被察觉。”
方正不满他如此磨叽,不耐烦地扁扁嘴,果然宫婢生的,就算有了皇子命行事仍是这般地啰嗦小气,怕这怕那的上不得台面,他敷衍地应着:“是是是,知道了。这忘川可是南蛮禁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寻到,别说那些江湖医师,就连宫里的太医都是知之甚少,你就放心。”
“况且那熙和堂的掌柜我都已经让人料理了,就算他们知道了药的问题,也断然不会查到我们头上。”
季嵩言虽不满方正的态度,但面上依旧不显山不露水地和人笑笑,自书架上取下一个颇为精致的雕花木盒递到方正面前:“先前真是有劳方世子,这是在下的一点小小心意,以后要劳动世子的地方可还多着呢。”
方正哼笑一声,长眉微挑,拨开锁扣打开瞧了一眼:“哟,乌金砚,这可是好东西。”
季嵩言自小多受世人冷眼,就连宫里的太监宫女都能欺他一把,待到长大他便也摸透了,要想在这浮华迷眼的皇宫里生存下去,无非就是要学会两样虚溜拍马和阿谀奉承,他顺着方正的话说到:“世子好眼力,这乌金砚是前些天父皇赏的,可惜我不通文墨,也用不上。听闻世子习得一手好字,便借花献佛,赠与世子,还望世子笑纳。”
“五殿下,客气了。”方正笑眯眯地合上盖子,毫不客气地收下,“咱们都是互帮互助,何来的麻烦一说。”
季嵩言客客气气地送走了方正,面上的笑容立时就收敛了,他唤来心腹李泉:“备一份礼,让人以方世子的名义送去温泉别苑,就说顾云青不能出府,特让方世子遣人来问候。”
“还有,趁沈相夫妇不在府中,让人去搜查一下相府,是否有密函一类的物件,切记不可让人察觉。”
沈君泽那厢自然是知晓相府的动作,此举虽坐实了他病重这一说辞,却将二老置于危险。原本在相府尚且有家丁府卫,如今搬去护国寺身边除了随侍的落云和沈修,便没有带多余的人,只怕有些人要动了歪心思。他指尖摩挲着棋子正想得出神,忽听的下面人进来禀报:“公子,外头有个小厮,说是方世子遣人代顾将军问公子安好。属下按公子的吩咐回了话,那人将礼放下就走了。”
“丢了罢。”沈君泽瞥了一眼礼盒,嗤笑一声,这么快就有人耐不住来试探了,既如此自然得让这些人放宽了心,才好放手施为,“把原先明面上布在宫里的飞龙卫都撤回来,守在别苑四周。在大理寺当值的将公务交接后也都调回来,分一拨人去护国寺暗中保护父母亲。”
戏台子腾干净了,就看接下来怎么演了。
春寒料峭,沈君泽在小亭中坐了一会儿,手心捧着热茶依旧暖不起来,若是顾云青还在府中,定该催促他回屋了。他垂下眼,呼出一口白气,看着那一团雾似的消散在风里,这天确实冷,那便回屋罢。
季嵩言被禁足东宫,这会儿他一想到季嵩言在御书房里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里就窝火,将手里茶杯掷了出去由嫌不够,连带着桌子一块儿掀了,从前倒是他小瞧了季嵩言,原以为不过是个墙头草,没想到转头就把季嵩明的死诬到他头上。
外头侯着的宋全听见里边儿的响动,就忙带着人进去收拾。
“宋全,你可曾打听到季嵩言手里都有些什么证据?”季嵩鹤面容阴郁,指骨捏得咔咔作响,恨不得把季嵩明生吞活剥了。
“回太子殿下,小的派人去打听过,听说是已经抓到了下毒的嫌犯,嫌犯亲口指认了殿下,还在他身上搜出了东宫腰牌。”宋全心知这位殿下正在气头上,行事又冲动,回禀完即刻劝到,“殿下不必着急,若皇上信了小人之言,必不是禁足这么简单,这说明陛下还是相信你的。”
既能有东宫的腰牌,那必然就是东宫的人,好啊,到头来竟是自己人里出了奸细,季嵩鹤深深吐息平复了心绪,背对宋宁负手而立:“封闭所有府门,一律不许进出。凡有行迹鬼祟者,即刻关押。东宫的奴才都是记录在册的,宋全,你去查清楚,究竟少了哪一个,本宫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诬到本宫头上!”
这两天出门了一趟,人要化了爬上来放一点存货顺便请假,明天一定更???
第三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