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柯永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女儿都小的女生,开口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我是教育局副局长的?”
“之前和老师参加科研成果表彰大会的时候,见过您一面,当时您是颁奖嘉宾。”
柯永丰本身是个急性子,耐着性子问这个一句已经到了极限。林知知说的这个会议他确实参加过,因此,心里对林知知说的话已经信了几分:“你说实名举报任副局长纵容亲属夺取他人成果是怎么回事?”
他们顶头上司马上就要退了,下一任局长不出意外会从他和任长衡中间选一个。平日里,任长衡脾气温和,与下面的人走得更近,上头领导因为礼物的缘故,对他也是欣赏有加。
他都快认命自己比不过任长衡了,天上就掉下了个馅饼来。今天出门喜鹊叫的热闹,果然是有好事来,此时完全忘记了他大早上出门听着门外鸟儿叽叽喳喳的烦闷了。
林知知将准备的资料都拿了出来,里面有大学期间任康平发表的所有文章,还有关扬的实验数据。
柯永丰看了这些资料:“姑娘,你这些资料确实能证明这几篇文章不是他儿子写的,但是证明不了任副局长也知道这个事儿啊?像这种东西,最多伤害他个皮毛。”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还有后手,现在就看柯副局长敢不敢赌一把,成为柯局长了。”
柯永丰:“你不用激我,我只和你确认一件事儿。姑娘家里有后台吗?要是没有,还是别趟这个浑水,有些亏吃了也就吃了,忍一时好过搭进去一辈子。”
柯永丰这句话说得很良心,林知知领他的情:“你放心,我们肯定是有备而来。”
看林知知听完还这么有底气,柯永丰心里就有数了。他心里评估了一番,赢了就是局长,输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别人实名举报到他手里,他按章程办事儿,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大不了就是任长衡上位以后给他穿小鞋,不过就算他不这么干,任长衡也会这么做的。
还不如赌一把呢:“行,这事儿我管了。”
任康平此时也约了他爸的秘书,就是上次拿林知知举例那位。
“周义哥来了,快坐。”任康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今天为了隐蔽,他们约的是家里。
周义比任康平大十岁,刚毕业就来到他爸手下了,两人认识多年,说话比较随意:“康平这次找我又是什么事儿啊?”
16 ? 今晚的梦格外地漫长
“咱们书房里说。”任康平带着周义往书房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大声说:“金枝姐,上一壶茶。”
石金枝正在厨房做晚饭,听到声音,用裙摆擦了擦手:“知道了。”
石金枝从柜子里找了一包茶叶,拆开泡好。走到书房门口,只见门关得严实,轻轻地叩门。
“进来。”
得到许可,她推门进去。这些年,父子两个不时地会带人来书房,她已经很熟悉这一套流程了,将茶水放好,门关得严严实实地回了厨房。
等到房门关好好一会儿,房间里两人才开始讨论起来。
任康平开门见山:“周义哥,你认识小道上的人吗?”
周义没有说认识,也没有说不认识,只是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想让他们帮我抓一个人。”
周义想到上次帮的忙:“怎么,你那小同学还没搞定呢?”
任康平没有否认,就是默认了的意思。
周义转动着手里的茶杯:“你听哥哥一句劝,这女人多的是,没必要为了她把自己拖进火坑里。像这种硬骨头,还是别逼急了。”
这句话要是早点劝,还能有点用处,此时的任康平已经被挫败冲昏了头脑。
仅有的理智拉住他做了最后一件事儿:“你再帮我查个人。”
“谁啊?”
“她对象,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能够让行政处处长那老东西帮忙。”
周义听完更不解了:“都这样了,你直接放弃不行吗?”能找处长帮忙的,肯定有点东西。
“周义哥,你就帮我查查是什么人就行,剩下的我自己会判断。”
“得,你铁了心要去办,我也拗不过你。这事儿我去办,不过查清楚之前,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周义是实在不懂,不就是一个女人,不能吃不能喝的,得不到就得不到了,何必费这么多心思。
只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当爸地过不了女色那一关,当儿子的也一样。
哎,还是他好,就喜欢点金银珠宝,这玩意省心省力的。
任康平不死心地再次问道:“那之前说的小道上的人。”
周义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这个你就别想了,我要是敢告诉你这个,你爸得把我给生吞了。”领导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宝贝着呢。他不说不担责,这要是说了出了什么事儿,吃不了兜着走。
认识多年了,任康平对周义的性格也有些了解,他不愿意说,一般的东西还真撬不开他的嘴,不过他刚好有能撬开他嘴的东西。
“你这是做什么?”周义眼睛放光地看着金镯子,有心拒绝,又挪不开眼。
任康平将镯子拿起,放到周义的眼前:“周义哥,你告诉我,我保证不让其他人知道是你说的。只要你告诉我,这个就是你的。”
“康平,你真的是为难我。”周义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抵不过心中对金子的喜爱,把人和联系方式抖出去了:“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
话一说完,就把镯子握在了手里,小心地摩挲着,完了再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包里。
任康平敷衍地说道:“你放心,我肯定不说。”
等他们聊完,晚饭也做好了,任长衡坐在上首,两侧坐着任康平和周义,再往下就是池念珍和石金枝。
晚饭后,池念珍与任长衡分别回了自己房间。任长衡回了房间以后没有直接上床,而是先在沙发上拿着报纸坐着。
房间的灯光暗沉,一张报纸迟迟没有翻页。
过了没多久,房门吱呀一声推开,露出了石金枝的脸:“怎么还没上床睡觉?”她一边说一边熟门熟路地走到任长衡旁边,头轻轻靠过去,整个人依附在他身上,柔弱无骨,仿若水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