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起初许疆还以为,冷血无情的老板终于要大发善心拯救一下可怜的弟弟和弟媳,后来他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周铎不过是把聂书姚当作一个床上泄欲的工具,只不过他给了这个工具一个权利那就是她可以生下他的孩子。
许菲:【哥,你死了吗!回话!】
许疆一直低头回消息,周铎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许疆赶紧把手机放进口袋,上前一步汇报下午的工作行程。
他是今天中午到的,总裁办的秘书送了小道消息给他,说老板今天不太对劲,不知道被谁惹大发了,凌晨五点多就到办公室了,保洁说他在跑步机上跑了得有两个多小时。
许疆把里里外外行程翻了个遍,不知道周铎从昨晚到第二天凌晨会跟什么人碰上面,还没等他琢磨明白,就接收到周铎的召唤,让他坐最近航班飞回来。
他中午一下飞机,连饭都没吃,就到总裁办公室报到。
周铎其实和往常差不多,只是一贯冷着脸,气压比较低,在他换衣服出门准备跟叶升老总吃饭时,许疆注意到他颈侧有一个很小的痕迹,像是被牙齿蹭开的血痕,又像是抓痕。
浅浅一道红色,在冷白的皮肤上异常显眼。
周铎似乎也注意到了,盯着镜子看了会,侧过下巴,拇指指腹擦过那处,脑海里再次想起聂书姚将他错认成周途那一幕,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将纽扣系到脖颈,打好领带。
只是走出办公室时,眉眼阴沉得骇人。
第0039章 噩梦
周五早上八点,周途被推进手术室。
聂书姚和鲁清亚一起站在手术室门口,目送着他被医护人员推进去,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手术室亮起的指示灯,祈祷手术一切顺利。
聂书姚穿着长袖长裤,手腕勒痕明显,她害怕外出时不小心露出来,出门之前还缠了一圈丝巾做装饰,脖颈也一样,还把长发散开披在肩头,好在鲁清亚全程担心周途,并没发现她身上的异常她走路比平时慢,很少说话。
聂书姚今天早晨才能勉强开口说话,嗓子干哑得厉害,许菲又是煮又是泡的弄了很多润嗓的汤水给她灌了下去,喉咙的灼痛感减少不少,担心鲁清亚听出来,除了来时喊了声“妈”以外,直到周途进手术室,她都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鲁清亚坐不住,摸出手机给周铎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忙完,能不能过来一趟,她心里不踏实。
聂书姚往外走远了些,却还是慢了一步,耳朵里听到周铎偏冷的声音,他说话总是惜字如金,言简意赅的三个字:“在开会。”
鲁清亚絮絮叨叨地说着担忧的话,聂书姚终于走得远了些,听不见周铎的声音,只仰着脸看手术室。
周铎自从那天早上离开后,就再也没回过家,聂书姚知道他好像生气了,却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她甚至都不太记得那时候是晚上还是凌晨,只记得男人像头野兽一样将她翻来覆去地操,操得她最后完全失去意识。
鲁清亚挂了电话,看情况周铎是不会来的,聂书姚也希望他不要来,她这几天睡觉做的噩梦全是关于周铎,暂时还不想见到他。
宋橙忙完了上来转了一圈,陪着聂书姚和鲁清亚说了会宽慰的话,她值班时比较忙,也就待了不到五分钟又下去忙了。
许菲过来送午餐,聂书姚和鲁清亚都没什么胃口,在许菲的坚持下,两人还是简单吃了点。
手术是在下午四点结束的,主任开会讨论出两种手术方案,一种是脊髓干细胞移植,一种是电极刺激脊髓产生功能。
周途是由于外部创伤导致的神经元和神经纤维的变形坏死,也就是脊髓损伤。经主任开会研究后,一致决定采用第一种手术方案,也就是脊髓干细胞移植。
干细胞移植入受损脊髓后分泌的多种神经营养因子通过激活体内处于休眠及受损神经细胞,使神经纤维形成新的髓鞘,保持神经纤维功能的完整性,从而促使损伤的功能恢复。
但手术结果因人而异,有人术后得到恢复,有人一如既往瘫痪在床。
手术室灯一停,鲁清亚就急急上前,问出来的医护人员手术结果怎么样,医生举着手套等护士摘下,这才通知鲁清亚手术很成功,但后续要看周途的恢复情况,恢复好的话,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后续治疗再配合脱水的药物,营养神经的药物,以及活血化瘀的药物等,再加上康复训练等,损伤程度至少能降低一个等级。
鲁清亚听说手术成功,一边默念感谢上苍,一边对着医生护士千恩万谢。
聂书姚高高悬着的心脏也终于落回原位,她给宋橙发消息说手术很成功,又给关心周途的几个兄弟朋友发了消息说一切安好,随后便和鲁清亚一起,隔着观察窗,目不转睛地看着周途。
他闭着眼,安静地睡着。
聂书姚总担心他没有呼吸,时不时看一眼呼吸机,确定他还活着之后,忍不住眼眶一酸,转过头去,擦掉眼角的泪。
也是这一眼,她看见周铎不知何时站在身后。
第0040章 验孕
周铎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面容冷肃地站在鲁清亚面前,他不说话,只偶尔点个头,眼皮轻阖间,狭长的眼尾都泛着冷光。
聂书姚只盯着周途看,余光注意到周铎走过来,她不自觉往边上靠了靠,以为他是要看一眼周途,结果就见他阔步朝长廊尽头的电梯走去,背影高大挺拔,连后脑勺的头发丝都透着不近人情的疏离感。
等他坐电梯下去之后,聂书姚还觉得空气里散着冰冷的雪松味道。
鲁清亚似乎把周铎当家长,把周途当儿子,每当遇到犹豫不决的事情,她总会想着让周铎来决定,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项,包括公司的运营也全都是周铎的责任和义务,而她的关心和偏爱全都留给了小儿子周途。
周铎似乎也习惯了,他总是天不亮就出门,在夜里披星戴月地回来,家里所有人都睡着了,只有他踩着月光洒下的光影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冰冷空荡的房间。
聂书姚忍不住想,周铎那么聪明的人,是不是小时候就发现自己不讨母亲喜欢,所以性子才变得越来越冷淡的。
周途算是彻底渡过危险期了,鲁清亚便告诉了身边几个信得过的朋友亲戚,不少人都在第二天早上提着水果花篮过来探望,只是周途没醒,他们大多隔着观察窗看一眼便走了,担心人太多,吵到其他病人。
周途的发小兄弟也都来了好几次,半开玩笑地说周途命大,又让聂书姚以后有事都可以联系他们,他们随时都在。
聂书姚真诚地道了谢。
二叔周浦和一家也来了,不知道周书方回去是不是说了什么,周浦和看聂书姚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聂书姚险些怀疑自己脖子还是手腕的伤暴露出来,她去了趟洗手间检查,确保没有任何问题之后,这才打消心头疑虑。
这几天来看望的亲戚朋友很多,鲁清亚招待不过来,聂书姚白天早早就来医院,一方面帮鲁清亚应付一些话多的亲戚,一方面能让鲁清亚休息一会。
晚上,聂书姚守着周途待到很晚才回去,坐车快到家门口时,才忐忑不安地往外看了眼。
唯恐碰上周铎。
但是,周铎一直没有回来。
聂书姚洗澡时,前胸后背包括手腕脖颈的勒痕还没消全,估计要过个七八天才能完全消失吧,她洗完澡拿干毛巾擦了擦头发,把毛巾放回去时,看见壁龛里开着盒的验孕试纸和验孕棒。
当初备孕时,宋橙说试纸比验孕棒明显,就送了她一盒验孕试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