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说是裴澈去裴凌那抢人的事已经被裴家二老知晓了,裴凌在两位长辈面前,表明要分家,且不会再认裴澈这个叔父。
长辈尚在,小辈就要闹分家,成何体统?传出去bzm必叫人说闲话,裴凌却执意要如此,称无法与一个染指他妻子的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裴澈也不为自己辩解,且此事本就是他有错在先,称既要分家,那便由他离开,并会将原本就属于裴凌的世子之位也还给他,前提是他要写一封放妻书,答应言氏的请求,放她离开。
结果自然是叔侄两个在裴家二老面前拔刀相向。
好好的一个家眼看着支离破碎,裴老夫人哭哭啼啼,裴老侯爷则真动怒了,将他二人带进祠堂,让他们要打就当着裴家列祖列宗的面打。
后续如何青果就不知了,只听下人说世子爷与凌少爷没一会儿就出来了,之后又前后脚分别出府。
至于言清漓,她住在裴澈这里也不合适,裴老侯爷便命人僻出来一间单独的院子,叫她先搬过去住上几日。
大抵是想在这对叔侄的矛盾被调和前,都不要再见到她的面,以免他二人再因她而起争执。
……
这边,裴澈出府后直奔皇宫,请求面圣。
彼时昌惠帝正在伶妃那里,本不想见他,但庞公公说裴世子看样子是有什麽急事要报,昌惠帝以为又是哪里出了军情,伶妃也劝了几句,便召见了他。
武英侯的爵位是宁朝皇室所封,世子自然不能随便易换,裴澈向昌惠帝表明来意,称兄长裴渝去后,世子之位原本就该属于他的嫡子裴凌,只因裴凌那时年幼失踪,这才叫他顶替了这么多年。
如今裴凌已长大成人,亦能独当一面,是时候“物归原主”,想必兄长裴渝在天之灵也希望如此,望圣上体谅成全。
裴澈已是骠骑大将军了,裴凌后起之秀,裴家这两个都是英才,又都是朝中将领,唯皇命是从,无论谁做世子,对昌惠帝来说都无关紧要。且裴凌生父又是为国捐躯,归还他儿子的世子之位也是理所应当,再说裴澈自个都没意见,昌惠帝自然没道理不准,反还有些恼裴澈因为这等小事来扰他作乐。
便摆摆手,叫他们自去处理家务事,之后就回到钟粹宫伶妃那里去了。
……
而裴凌这边,他自知思绪混乱,怕自己控制不住,又会对她做出白日那种违背她意愿的事,便躲去府外冷静,又因烦闷不堪,便跑去酒楼买醉。
为了喝好酒,他去的那家酒楼是近来盛京新开张的,价格不菲,寻常百姓根本去不起,巧得是,这家酒楼的幕后人正是麟王,而麟王此刻正身处酒楼三搂,听琥珀向他禀报近来事宜。
琥珀将言清漓利用苏氏的阴谋,将计就计引裴澈与裴凌反目,安排早春揭穿苏氏恶行,裴家验亲了裴冲的身世等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如实禀报。
“…事情就是如此了,漓小姐巧妙布局,环环相套,苏裴两府今次就算没有彻底决裂,想必也不会如从前那般牢靠了。”琥珀微微抬起头,看向立在窗前的青衣男子,道:“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都是漓小姐的功劳,听漓小姐的意思…想必很快就可以从裴府脱身了。”
琥珀以为主子听完这个消息后会心情愉悦,却察觉他周身气息比方才还要冷肃,原本想替紫苏求求情的话,便不敢再说了。
宁天麟俯瞰着酒楼外的往来行人,冷声问道:“她将方家庶子打晕,将裴澈引过去后,都发生了什麽?”
琥珀没想到这么多桩事情中,主子唯挑这一桩追问。
她遅疑道:“属下那时被漓小姐派去保护早春,她与裴世子之后都发生了什麽…属下也不知…”琥珀单膝跪地,低下头去:“是属下无能。”
宁天麟的人多方查探,直到前两日才从裴家农庄上一名老仆口中查到一点蛛丝马迹。
这名老仆是裴家庄子上的花农,几年前去到府中栽种海棠时,曾无意间见到世子爷送一名医女出府。二人并排同行,不分尊卑,一路谈笑风生,行至游廊拐角时,四下无人,世子爷便飞快地在那医女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如此,他才终于确认了裴澈过去曾与一名医女有私情,而那时候,能去到武英侯府的女医,唯有阿漓一人。
能将那对叔侄挑拨至反目,发生了什麽不言而喻。
宁天麟闭上眼,负在身后的手狠狠攥紧。
这时,酒楼掌柜叩门进来,称裴家公子来了酒楼,只叫了上等陈酿,似是心情不佳,独自在喝闷酒。
宁天麟闻言,沉吟片刻,问道:“右中郎李度可离开了?”
掌柜道:“尚未离开,仍在二楼雅间里。”
端王将被流放,其下面的人以端王妃胞弟李度为首,都心急如焚,已经乱成了一盘散沙,可李度此人对他来说还有大用,需得引他去做一件事。
但如何引李度顺利上钩,他还差一个契机。
这倒好,有人自己送上门来给他做棋子了。
正事紧要,宁天麟只能暂将儿女情长放在一边,低声向掌柜吩咐了一番。
第二百五十九章打人
陆眉见裴凌神色冷淡地眯眼看过来,扬唇一笑,道:“燕召兄,不必谢我。”
刘刚赶紧道:“头儿,快些停手吧,今时不同往日了,多少双眼睛瞧着你们裴家,闹出人命还了得你若出事了,夫人她怎么办”
裴凌晃神。
是啊,他不是一个人了,他还有她,不可冲动,不可任意妄为,不然她怎么办啊
稍稍冷静下来,他从李度身上迈过去,揩了揩鼻子,十分嫌弃王甲与刘刚身上那股脂粉味,将他们俩扒拉开,又晃晃悠悠地不知要往哪去。
王甲与刘刚见他醉得厉害,怕再出事,忙跟了上去,一左一右给人扶走了。
人走远后,陆眉才放下脸上的笑,神情渐渐凝重,朝对面酒楼看去,之后,目光又不经意掠过三层,在某扇未阖紧的窗子上顿了顿。
在与言清漓相识之前,还从未有什么人什么事能让裴凌心烦,一年到头他也买不上一回醉,好不容易买一回,才灌上两坛,酒楼伙计就跑来告知没有酒了。
裴凌恼火,扯着伙计的衣襟问:“怎得怕小爷给不起你银子”
说着,掏出一叠银票拍在桌上:“去把你们所有酒全给爷抬上来!”
伙计连忙摆手:“客倌您误会了,实在是店里的酒都送去二楼李大人那边去了。”
边说边用眼神悄悄打量裴凌,似是在说“楼上的可是有头有脸的大官,你算什么"但脸上却赔着笑道:“李大人今日宴请同僚,咱们店小得罪不起,这酒啊,都给几位大人留着呢。”
有酒不卖给他,却给旁人留着,岂非狗眼看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