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至于即将到来的许先生,她照例敷衍了过去,把人气走就去收拾东西了。
而对于婚事,她只是答应了婚事,又没说最后会嫁,时家的荣耀对他时昊云来说尤为重要,可是对她时琳琅来说,与她何干,她只想给他们时家众人以沉重打击,然后再去找她母亲临终前所说的沈家娘家亲人,等这一切了结之后。
0002 第2章 巨变
接下来几日,时琳琅带着听雪傲雪把她在时府所有的钱财都整理好,带一部分在身上,另外一大部分她以林朗的身份存在了钱庄。林朗的身份是她早年托她闺中密友徐曦儿帮忙办的身份,户籍文书腰牌路引一应俱全。收好了票据之后,她带着两个丫鬟以及十多个侍卫朝着远郊庄子去了。
庄子其实跟府里她的院子比环境差远了,但她就是不想待在府里,她不想见到那个所谓的父亲,所谓的继母以及那个弟弟,却没想到上次离府前的见面,却是最后一面......
“你,把你刚刚说的再说一遍!”
“小姐,真的来不及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这次是禁军亲自捉拿,那通敌的罪名扣下来了,如果没有转机,我们时家的结局只能是满门皆灭呀!”
来人时府上主院的一个亲信时闻,时琳琅见过无数次,他的话不可能有假。
“那,那我父亲呢?”
“小姐,您不要管了,赶紧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将军早已被抓进宫了,将军在进军来之前不久得到的消息,特地吩咐小人来京郊找到小姐带小姐离开”
时琳琅深吸了一口气,立即吩咐侍卫们各自逃生,只带着听雪傲雪和时闻离开。人太多,目标太大,反而不利于逃生,而且时闻的身手是极好的,而两个包袱因为之前想着逃婚早已打包好了。别庄本就在城外,他们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骑上马往北走,按着本来的逃婚路线。
几个人中途换上了粗衣布衫,都是男子打扮,又换了两次马,并且一早雇人骑着他们本来的马一直往东走,东边闹市多,越往东越繁荣,人多才更好隐身不是吗?而北边,越走越往边境方向,守镜军那么多,离境也有诸多限制,一般的小女儿家应是不敢去的,可是谁让她就是想去邻国呢?
经过两个城池后,一处偏僻巷子里。
“不行,小姐,我们要一直跟着您的!”
“听雪傲雪,还有时闻,这是给你们的钱,有这些足够你们过完下半生,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办,带着你们确实不方便,就此分开吧,你们身上有路引,坐上这艘船去扬州,你们就能安全了。”
时琳琅不顾听雪傲雪的挽留,又看向了时闻,说了差不多的话,出乎意料的是,时闻立马应了,确实,这么多年,他只是会听命令,拿了钱财他就走了。
“小姐,刚在遂城奴才碰见了一个旧友,他说时家众人已经被打入天牢,不日就要满门抄斩,您既然已脱身,就不要再回去,今后还请小姐万分珍重”
时琳琅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在遂城时她就注意到了他离开了片刻。只是她并没有在意,因为如果他想对自己不利,这七八日的时光里她根本没有活路;而他的担心实在多余,她可不是什么救世主,而且她的那点武功要想救时家人简直是异想天开,好好活着不好吗?
而眼前三人,离她远远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在这个世上,真心待她的人已经很少了,她想让她们尽可能的好好活着,毕竟他们是她在能力范围内能救的所有人了。
与他们分开后,时琳琅则独自一人继续往北走。
她可以肯定,只要离开了楚国,去往梁国,她就安全了,毕竟那里有他母亲的母族,只是这一路肯定不会太平。
骑在马背上,思绪纷飞,过往种种一帧帧浮现在脑海中,她想起了她那温柔善良的母亲,教她待人接物以及各种贵女礼仪,教她琴棋书画,教她打理商铺;又想起她那让人又爱又恨的父亲,教她武功和骑马射箭,又让她武功切不可对着弱者,不能仗势欺人,教她遇事要首先护着自己。最后,略过时家众多丑恶嘴脸的是那个慈眉善目的祖父,不知不觉,眼泪早已满面。
对于时家,有厌恶,也有很多温情,只是单靠她一个小女子有改变什么呢?她能做的太少太少。曾经她想逃离,却从未想过要他们全部去死,她恨造成这一切的皇权,恨诺大的上京城容不下一个时家,也恨时家自己早失本心,不肯放权。再有几日,她的父亲和那些手上不染鲜血的凶手能够去陪她的母亲了吧。
有时候死亡未尝不是一件坏事,死去的人才能得真正的解脱。
(女主是自我型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想看的可以不看哈。)
0003 第3章 冤家
过了十天,时琳琅终于到了边关。
边关果然比上京冷,幸好之前在别院把那些金银都换成了普通银两和文钱,又缝了两张银票在棉衣里,这一路还算顺利。
一身灰色布衣,衣摆和袖口还有几个补丁,灰扑扑的,里面塞了两件灰棉衣遮掩了消瘦的身形,一张小脸也刻意弄脏,束起的头发也微微凌乱,整个一邋遢少年,任谁也认不出这人是那上京有名的时家大小姐,毕竟谁能想到时琳琅会出现在边关,而这边她可没有任何相熟之人。
优哉游哉转了几天,又和客栈老板和路边摊饭套了不好话,她知道知这边的守军将领是裴老将军,但没想到的是那个副将居然是那永安侯府小侯爷魏延!
裴家虽然也是武将世家,但和他们时家不同,他们选择远离朝堂,世代戍守边关,而把他们这一代的幼小的嫡子嫡女都留在京城,以安君心。越是正直的人越好打交道,所以来这之前时琳琅并不担心,可是偏偏碰上了那个魏延!
说起魏延,时琳琅感到一片糟心。魏延比她大三岁,生的是相貌堂堂,可是那性子实在是恶劣。就因为她七岁那年跟他打架一掌把他劈入湖水差点把他淹死,此后每每与她碰面总要争吵起来,有时候会借着切磋武艺,两人大打一架,这不两年前的花灯节上,他们的船撞在一起,破坏了她本来就不好的心情,而后看到他,时琳琅更气了,得知是因为他船上另一公子哥的玩笑才故意撞船,二话不说跳到他们船上把几个不会武功的公子哥揍了一顿,更是把想试图阻止自己的魏延一脚踢翻在地.....
希望他不会认出自己吧,不然那真是他能够名正言顺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
而此时的上京天牢里,曾经的时将军被灌下一杯毒酒,不久前还是干净的囚衣上满是鲜血,眼神已经开始涣散,而对面坐着的男人,只是不甚在意的理了理刚刚被时昊云拽乱的衣袖,不经意露出了手腕上陈旧的一道疤,督到它时,顿了顿,离开前,留下一句,“把他跟时家众人合葬在一起吧”
“是,殿下仁德”
“看到征军告示了吗?只要参军就可以得到一两银子,每月还有俸禄呢!”
“啊?这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肯定啊,临近冬日,那回鹘人少不了来打家劫舍,我那军中的侄儿前几日还让我最好离开边境回老家呢”
“参军也没啥不好,至少能填饱肚子,那告示上可有要求?”
“上面只说了年满十二周岁,通过入队训练”
“前两年不还是十四周岁?”
“这里就不懂了吧......”
时琳琅当然也看到了告示,一开始还以为是通缉她的告示,细看才松了一口气,参军?她可没兴趣,她只想快点离开大楚,最好的方法是能混到商队中去。
她已经蹲了好几天了,昨天偷偷跟着商队一个管事,机缘巧合下帮他拿回了被偷的钱袋。管事名叫孙铭,确实是要过边境去往梁国,可是现今回鹘人虎视眈眈,他怕一出关,他那一车车物品会被抢的一干二净,而且小命没准还要丢。本来月前就应该出去的,可哪知有个年轻将领非要封锁关内,不准任何人出关,要抓什么内贼。
知道来龙去脉的时琳琅,年轻将领,不可一世,枣红马,这不是那魏延,魏亭川还是谁?果然是冤家对头!她还想着这两年不见他人,原来来边关躲清净了。
一个人走在街道上,慢慢思考,难道她就只能止步于此?想的太认真,没注意到一行人骑马快速朝这边赶来,多亏旁边卖包子的大哥提醒,她才堪堪躲过,长吁一口气。作为感谢,时琳琅准备买几个包子,正好她还未吃早饭,饿了半上午了。
而那边刚刚呼啸而过的人,领头的少年一拉马缰,“吁”的一声,骏马停了下来,而后的众人也只能停下。枣红色的千里马因为骤然停下来发出嘶吼,尾巴摆动着,似乎很是不满,但仍是乖乖的立在原地。
时琳琅刚拿到包子,便感觉街上的氛围不对,余光看见面前的摊贩们伸长了脖子看着她的身后方向。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不能回头,所以她默默地咬上手中的包子,想以吃东西来掩盖掉那一丝不安,然后故作淡定的跟着前面稀疏的人流往前走。然后没走几步,就被人按住了后颈。
魏延刚骑马经过包子铺,随意一督,看见一个脏乱的少年,明明应是没见过的,但总感觉到莫名的熟悉,于是直接停了下了,翻身下马,朝着这边走来,带着疑惑的看着不远处的人。看着他买好了包子,低头吃包子,慢慢朝前走,明明很是正常的画面,他不知为何读到了一丝心虚,就像他记忆深处的那个人一样,越是心虚越要搞事,于是他不受控制的大步向前,抓住了对方的脖颈......
街上的闹剧人们看着随意讨论几句就抛之脑后了,如果时琳琅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没准也会乐呵应和一声,只是如果她就是那个谈资,就不好笑了,尤其是看到魏延的一张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