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热文】《姣姣岁欢》姜岁欢 秦淮景

第644章

北境诸事安排妥当后,傅瑶辞别了虞寄柳,于谢迟一道启程回京。

稳妥起见,谢迟早就将一路行程安排妥当,随行也带了不少卫兵,压根不用傅瑶费什么心思,比先前往北境来时还要轻松许多。

离开北境的疆域后,卫兵们打起精神来,行事格外小心谨慎。

傅瑶将此看在眼中,连带着也有些微紧张。

她原就不擅长下棋,都得靠谢迟让子或是放水,这么一跑神,就更是输得一败涂地了。

“不必担忧,”谢迟分拣着棋子,漫不经心地笑道,“他们就算是要狗急跳墙,也不会选在此处的。”

这一路的行程布置谢迟已然烂熟于心,他擅长行军布阵,纵然拿捏不准秦家具体会如何下手,但却清楚哪里是绝对安全的。

毕竟眼下刚离开北境,此处也不适合下手。

傅瑶挑开车帘向外看了眼,琢磨了会儿,又好奇道:“说起来,秦家应该也能猜到你一路会多加小心的吧……就算这样,他们还是会动手吗?”

她知道谢迟这一路的布置,只觉着秦家对上谢迟,压根不能算是埋伏,倒更像是来自投罗网的。

“当然。”谢迟对此倒是毫不怀疑,“秦家做贼心虚,在他们看来,我回京之后一定会清算旧事,届时没人能保得了他们。为今之计只能冒险拼死一搏,只要能除掉我,就算朝云会发作,后续麻烦些,至少能保住自家根基……”

谢迟添了杯茶,眉尖微挑:“殊不知,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些罢了。”

在傅瑶面前时,谢迟总是会有意压抑着戾气,说起这话时也是轻描淡写的,但仍旧不难窥见他对秦家的厌恶。

打从当年从朝云那里知道谢迟遇刺之事的内情后,傅瑶就始终对秦家耿耿于怀,哪怕刨除对谢迟的私情,秦家这种为了排除异己,不惜给北狄行方便引狼入室的举动也依旧是难以饶恕。

真因此被清算受罚,她也不会有任何怜悯,只觉得罪有应得。

傅瑶毫不怀疑谢迟的能耐,要么是同谢迟一起在车中下棋闲聊取乐打发时间,偶尔也会骑马看风景,一路上过得也是悠闲自在。

这日晚间一行人在客栈落脚,两人依旧同房,如往常一般用过饭准备歇息,可谢迟却忽而聊起了正事。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在此地留下?”傅瑶迟疑道。

先前的计划中,谢迟并未提及过这项安排,以至于她如今只觉着猝不及防。

“是,”谢迟认真解释道,“我今日收着消息,已经将秦家的动向摸了个八|九不离十,虽然也可以选择躲避开,但此次避开说不准还有下次。加之思来想去,也觉着这样送上门来的机会错过,实在是太可惜了……可以吗?”

哪怕已经改变了许多,但谢迟骨子里的本性却还是没变,一味地防守或是躲避不是他的作风。

先前他是拿不准,所以一路防备,可碰巧得了朝云送来的消息,便想要将计就计给秦家设陷阱,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是哪怕八|九不离十,他也依旧不愿让傅瑶冒险,只能暂且拟定了这么个计划,来与傅瑶商量。

这事非同小可,傅瑶同谢迟对视着,一时间也不知该作何回答。

她并不想强迫谢迟为自己束手束脚,只能选择躲避。

谢迟从来都是锋芒毕露,秦家曾经险些置他于死地,他想痛痛快快地收拾回去,她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见她沉默不语,谢迟改口道:“你若是放心不下,那就算……”

“你可以去,只是我不想留在这里干等着。”傅瑶打断了他,对上谢迟惊讶的目光后,俏皮地笑道,“先前我就想说了,谢将军,我可不是只能束之高阁,风吹一吹就倒的花瓶。”

“你信自己,笃定可以平安归来,”傅瑶回握住他的手,“我也信你。”

第127章

谢迟从不吝拿自身犯险, 但一旦涉及到傅瑶的安危,便少不得再三思量。哪怕是已经八|九不离十,甚至可以说绝无问题, 仍旧有颇多顾忌。

既怕万一有闪失, 也不愿让傅瑶见血。

只是对上傅瑶那满是信赖的澄澈目光后,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他知道, 若让傅瑶在此地等候,她必然难免担忧,提心吊胆。

“我知道你为我考虑, 但你我一路同行,若我突然就此留下, 岂不是会惹人怀疑?”傅瑶认真道。

谢迟已然考虑过这个问题,是准备让傅瑶悄无声息留下, 再令旁人扮作她的模样。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傅瑶却又道:“纵然可以想方设法遮掩,但不也难以保证万无一失吗?”

“你若多留人看护,又或是将我托付到此间府衙,总是难免会惹人注意;若是不如此, 也未必能保证我的安全。”傅瑶有理有据道,“既然横竖都不敢说万无一失,那我选择跟在你身边, 至少能让我更安心些。”

兴许是这两年话本写多了的缘故, 傅瑶现下格外伶牙俐齿, 这话也是颇有道理。能看出来,她并不是意气用事,而是思量权衡过的。

谢迟同傅瑶对视了会儿,最终做了让步, 捏了捏她的指尖:“好,那就听你的。”

只是计划再怎么周全,也总是难赶上变化的。

入潞州后恰遇上了一场大雨,这雨来势汹汹,引发山洪,直接冲垮了必经之路。马车难行,一行人也只能在附近的驿站住下。

原本的布置派不上用场,谢迟亲自调整了驿站这边轮值的安排,不仅令人紧盯着厨房,还加强了夜间的放哨防备。

傅瑶将此看在眼中,好奇道:“你觉着,他们会在这里动手?”

“这不是他们原定的埋伏动手之地,也不是我计划的陷阱,这场大雨将两方的安排都给搅和了。”谢迟沉声道,“我不清楚对方领头之人的斤两、是否有随机应变的决断,但如果是我,会果断改变计划在此地动手。所以提前防备着。”

傅瑶点点头,专心致志地整理着自己的手稿,感慨道:“幸好当初收拾行李的时候,额外多加了一层油布,不然毁在大雨里,我可是要心疼坏了。”

“你不担心吗?”谢迟绕了缕她的长发,把玩着。

“这不是有你在吗?”傅瑶抬头看向他,认真道,“非要说的话,我只觉着庆幸。”

庆幸自己跟了过来,而不是在那里空等着。

“我一早已经让人传了消息给常齐,大雨拦路难行,就是看谁先到了。”谢迟不疾不徐道,“不过就我的经验之谈,应当无虞。”

一旦遇上意外,比得就是彼此随机应变的速度。从刚入潞州遇大雨开始,他隐隐有预感,便多留了一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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