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热文】《穿成孩子妈,奋斗成赢家》苏浅 简詹言

第125章

我拼命按关门钮,追过来的苏荷被合上的电梯门关在外面。我长长地舒了口气,抹了抹额头的汗。哎,苏荷可真是个人才,有朋友如此,我深刻感受到人生的无奈啊!

“叮――”电梯停下,门缓缓打开,我一边感叹着人生的无奈一边走了出去,还没走几步,我就被一阵掌声吸引了注意力。

四下望了望,才发现此地不是我设想中的一楼大厅,转头看了眼楼层灯,赫然写着十六,应当是先有人在十六楼按了电梯,所以这个电梯是先上,再下。

“今天,是农历十一月初七,是大吉大利的好日子,对我们每个人来说,更是个好日子。”

从宴会厅里传来标准的司仪声音来看,这里应该是在举行一场订婚仪式。说到订婚,曾经我和程靖夕也有过一场,不过和其他正常人有些不一样,因为求婚的是我,订婚仪式也没这么隆重豪华,在小小的包间内,统共也就五个人。

我,程靖夕,兰西,苏荷,袁北辙。

往事如剪影,一幕幕浮现在我眼前。

那是一年前,像今天一样,也是一个没有下雪的冬夜,程靖夕成为我的男朋友后,正好第一百零七天。其实看也知道,这个数字并没有特别之处,但对于我来说,和程靖夕在一起后,每一个日子都变得特别有纪念意义。只要我喜欢,一个心血来潮,就要拉着朋友吃个饭庆祝一下。

当然了,庆祝的名目统一都是“我拿下自己男神的第多少天的纪念日”。

苏荷说我这是毛病,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拿下程靖夕有多不容易,以致在我拿下他后总有种飘在云端既幸福又缥缈的感觉,觉得老天真是垂怜我。

可我患得患失,唯恐有一天会失去他。所以,就在那天,脑子一发热就向程靖夕求婚了。

其实在那天之前我也没有精细打算过这件事,甚至连想都没想过,因为从古至今,求婚这档子事都是男方干的,鲜少有女方主动。

只是我那晚多喝了几口小酒,一点醉意中,我迷迷糊糊地望着程靖夕,无论什么时候看他,无论看了多久,每一次看他,总会让我有种初见他的惊心动魄感,如擂鼓的心跳中,他察觉到我的视线,垂眸对我微微笑了笑。

这一笑,可要了我的命,我就像身处查理的巧克力王国里,抓着他的手,说:“程靖夕,不如,我嫁给你吧。”

啪嗒啪嗒,几双筷子掉了下来。袁北辙被菜呛到,抓着脖子咳成筛子,苏荷更是夸张,一口酒直接就喷了出来,坐在对面的袁北辙淋了头口水和酒的混合物,兰西同情又嫌弃地撇撇嘴。

但程靖夕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临危不乱,一点不像他们,小家子气的。

他扫了眼在座几人的姿态,缓缓将目光落在我身上,点了点头:“好。”

我兴奋地叫了声,扑过去把他抱了个满怀,兴奋完了,我又担心他会反悔,到手的老公飞走了。连忙扯下易拉罐上的拉环,往自己手指套上去,然后拉着他的手就往手指上套,程靖夕的手指又细又长,但对于拉环来说还是大了,最后只能套在小指上。

我羞涩扭捏道:“虽然简陋了点,但贵在心意,今天大家就做个见证,我和程靖夕,就算是订婚了。”

苏荷打断我:“喂,宋初慈,你懂不懂啊,你随口说是订婚我们也认了,但拿个易拉罐拉环当戒指,还把这玩意儿套小指上,你这是在逗我们吗?戒指套小指是代表单身,你这是要向全世界昭告他程靖夕是单身,小姑娘们快往上冲?”

我刚想反驳她时,程靖夕就拍拍我的手,对苏荷道:“你觉得这算戒指?”

他轻笑了声,连我都听得出其中的鄙夷,何况是苏荷,眼看苏荷有拍桌子之势,程靖夕又转过头对我说:“不过是做个道具罢了,明天我会把真正的订婚戒指送来,哦,苏荷你也一起来看,看看什么叫戒指。”

我瞧见苏荷的脸色由青变红,又由红变青,跟一调色盘似的,但程靖夕还没打算放过她,叹了口气继续道:“没人给她订婚戒指,真是可怜。”

“噗哈哈哈。”

“程靖夕!”

这两声分别来自兰西和苏荷的声音是同时发出的,兰西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幅度之大,我都替他捏了把汗,生怕他会一头栽进面前的菜盆里。

苏荷气鼓鼓地拍着桌子道:“你一个大男人,就这么欺负我一女的啊,你还算是君子吗!”

程靖夕端起酒杯,认真道:“这里就一个女的,叫宋初慈,还有,我本来就从不以君子自居。”他一口饮尽杯里的酒,对苏荷耸了耸肩。

我同情地看着苏荷被气得说不出话的样子,忍了半天没忍住,和兰西一样笑得趴在桌上。

上天做证,我和苏荷认识近十年的时光里,她一直都是女王的姿态,加之她那张嘴特别贫也特别贱,我从没见过她在嘴上功夫吃过亏,可自从她和程靖夕碰面后,每次打嘴仗,最后都会败得一塌糊涂。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死的最怕遇到不要脸的,不得不说,脸皮这一物,于程靖夕来说,纯粹只起到了好看这一作用。所以,苏荷的惨败,着实是件意料之中的事。

第二天,程靖夕果然就让袁北辙送了一枚五克拉的钻戒来,袁北辙还带来了程靖夕的原话:“程先生说了,订婚的戒指就先委屈下宋小姐了,这样结婚时的戒指,才有进步的空间。”

苏荷在我旁边,牙咬得咯吱响,她说:“宋初慈,你要真和程靖夕结婚了,咱就绝交!”

我拿着戒指傻笑,沉浸在幸福之中。

那枚戒指,在我和程靖夕结束的那天被我摘下来还给了他,而那晚作为道具的易拉罐拉环还躺在我的首饰盒里。如今,倒真应了那句话,物是人非事事休。

此时此地想起这段旧事,大约是触景生情,我觉得特感伤,想着要赶紧离开这个触景伤情的地方,脚刚踏出去,宴会厅里司仪的声音却让我顿住了。

“在这美好的日子里,我们盼望很久的程靖夕先生与闻澜小姐的订婚仪式终于举行了!”

仿佛平空里一道雷正好打在了我的天灵盖上,我被击得全身发麻,脑子里一片空白,程靖夕和闻澜?他们订婚了?

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着,这不是真的,不会的!为了证实,我踉跄着往前方的宴会厅跑,用力推开红木大门,开门的声音巨大,引来了厅内许多人的注目。

我的目光越过他们朝前望去,两束强光打在最前方的舞台上,我很容易就看清正前方那俩人的模样,天灵盖上又挨了一道雷。

这一连串的打击,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往后退了几步,渐渐模糊的视线里,我看见厅内的袁北辙朝我快步走来,我怕他过来和我说话,怕他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于是,我转身就跑,电梯还没到,我就推开安全通道的门,顺着楼梯往下拼命地跑。

屁股的伤经我这么大幅度的运动,疼痛早已蔓延到腰椎,我痛得全身都在打冷战,但我不知道,这痛,是源自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宋小姐!”袁北辙的声音响在空荡荡的楼梯间里,更像恐怖片里大Boss的索命回音。

我加快脚步,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好像没完没了的楼梯,当看见平坦的路时,我几乎是滚着出去的。冲出大堂,冲进灯火辉煌的夜色里,我看见了苏荷,她披着羽绒服,拿着手机来回走动,看到我,她一甩手,指着我就叫:“宋初慈,浑蛋,非逼我说脏话,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直扑进她怀里的我撞得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花坛之上。她话还没接下去,我就哇一声哭出来,声音之大,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次可真是豁出去了。

苏荷愣了愣,低下头拍拍我的头:“小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你先别哭,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我跪在地上,抱着苏荷的腰埋在她怀里放声大哭,我说不出话,只有一声大过一声的痛哭。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也不想这样丢人,可有时候人是控制不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感觉的。

无论我再如何嘴硬,什么要与程靖夕划清界限,再无瓜葛。什么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如此短的时间内,我还收拾不了自己的心情,亦做不到看着他和别的女人订婚,还要装作波澜不惊!我承认我的心依旧会痛。

在我与程靖夕没有交集的那几年里,我虽然一如既往地喜欢他,但我知道,世界那么大,人那么多,我们再相遇是那么难,最后也总会有一个人,身穿白色婚纱,陪他走过红毯走完一生,但我知道那个人不会是我。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曾经得到过他,为什么要让他和我的心靠在一起,为什么要让我曾经以为自己就是那个与他白头偕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