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只手遮天 第八十章 指桑(2/3)
便在全军前下令。敕令该人以戴罪之身攻城掠地,等待战事了结,在将功过一并行论赏罚。大军见先祖赏罚分明,皆心悦诚服,而那罪将也因此愈发神勇,带领部下悍勇之士不畏生死攻下崇都,以此奠定我大郑开国之本。而后,此罪将因功受封承继王爵,因罪,秋后问斩。」Z.br>
文官听的面色僵硬,可武官却皆面带崇敬。
陈金裘熟读律法,知道景诚帝说的这人正是开国大将之一,也是多年前被斩首的甄毅先祖。
田沧洲拜服,恭敬地说:「陛下圣明,先祖武皇帝深明大义,御下之术无人可出其右。陛下,刑狱管辖九州案事,手下兵曹贯通九州,可奈何人员单薄,力不从心。再者,烟州牧江子墨抵御大水三十载,安百万民生,劳苦功高,此可为功。私通一事,此为过。那四年时间便可当做赏他之功,如今时辰已到,可便由陛下审理定夺赐罚。陛下看,臣由此言说,是否得当?」
景诚帝似觉开心般轻笑几声,他虚点了点田沧洲,说:「田沧洲,学会绕弯子了。曲径通幽,尚可、尚可。朕,今日便借你之言,卸了自己的罪过。」随即他看向陈金裘,「也免了你的,起来吧。」
陈金裘方才只觉得浑身奇重无比,直到听到景诚帝的话,顿时浑身一松,他双臂颤抖地撑着地站起来,说:「臣,谢陛下不杀之恩。」
「眼下事当下了。」景诚帝抖了抖袖子探出手,膝盖,「陈金裘。」
陈金裘当即郑重揖礼,说:「臣在!」
景诚帝站起身,说:「朕一夜长眠,神定气足,攒着的劲儿没处使呀。既然赶了巧,那便就明日吧。明日早朝,朕,亲审江子墨,言罢如此。退朝。」
侍人闻言当即伸着脖子飘扬呐喊:「退~朝~」
摆袖、摆袖,珠帘掀开,景诚帝飘然而去。
大殿的大臣们立刻跪伏叩拜,齐齐高声山呼:「恭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金裘背上的袍子已被冷汗濡湿,他抬袖擦了擦汗,起身跟着大臣们走出金殿。
从皇宫到禁门这段路颇为漫长,一众文官都和他保持着距离,而武官们看向他时都面带隐隐笑意。
陈金裘这下明白,自己独当一面的时候已经到了,就在明天!
他独自一人落在后头,等走到禁门前,仆役老实忙不迭地冲上去,急声说:「三爷,祸事了!」
陈金裘早在大殿被吓的凉透了心,现下提心吊胆反倒觉着不慌不忙。
他蹙眉按下老实的手,环视着左右将人拉到一旁,问:「慢慢说。」
老实警惕地看了左右一眼,随后才悄声说:「方才三爷上早朝,小的在外头候着,后来见着刑狱的兵曹们都在街上跑,瞧着挺着急的。那兵曹中一人和小的是同乡,小的便闲问了几句,后头才得知,刑狱出事了!」
陈金裘看向他,心头却极其平稳,他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老实挤着焦急的神情,一拍大腿压着声音喊。
「三爷,刑狱犯人逃出去了!」
野兽。
酆承悦陷在厢房的大箱子里,两个蒙面大汉将他塞进去的时候,同时也递出了尖锐的刀子。
他们警告他。
「敢动一下,叫唤一下,我就剃掉你的牙和头发。」寒芒抵在酆承悦两颗眼珠中间,「在给你烫上六道戒疤,大人,和尚可做不了官。」
刀尖晃动令眼珠颤栗,酆承悦胸腔剧烈起伏,在粗重的喘息里无声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