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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此深刻地体会到我带来的改变。
莱利和大角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大角接过笔:“这要看你的立场是哪边了。我们怀疑菲雅的目的是除了让死王子正确地死去,还有替死诞者完善能接纳他们的律法,一旦让她成功,或许交界地的未来会陷入不死者的狂欢——我们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莱利抢笔:“你忘啦?她自己就是一个立场。”
大角一下子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莱利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对不起,我口无遮拦,你继续、继续。
继续个屁,话都被你堵死了!
莱利还是熟悉的口无遮拦。
因为他们的互动交流,加上周围与圆桌厅堂一模一样的环境,我的心情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哪怕圆桌厅堂实际上并不完全安全,我依旧感受到那根从踏入亚坛高原起就一直在绷紧的弦,此刻正在逐渐放松。
于是我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引得两人都看过来。
“我并不认可死诞者蔓延的时代,”我直入主题,“但我劝不了菲雅,从一开始她的目标就很坚定,她也清楚自己选择的是一条不被所有人理解的路,但她自愿,且不择手段。”
刚刚还很跳的莱利安静下来,他抹了把脸,想说什么,握着笔半天,结果还是把笔塞回给大角。
没什么可以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甚至,拖到现在才爆发出问题,已经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矛盾重重的圆桌厅堂,波诡云谲的暗流,在他的预想中,这时候应该死了大半的人,他莱利也应当在这批人之中,或许还是最早的那一个,而过不久就整个圆桌厅堂就该分崩离析……才对。
是有人硬生生拖住了这一切,用看似毫不相关地四处奔走,才改变了本该惨烈的“另一个未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够走到今天的,又有几个褪色者看不出这一点?
莱利瞥了一眼渊渟岳峙的忒拉格斯。
忒拉格斯——大角仿佛没有注意到莱利的那一瞥,他在很认真地回复我:“事实上,目前最迫切的问题不是该如何阻止,而是我们连抵达菲雅面前都做不到。”
我不由得点头。
是这样。
我们都被困在了王城。
和主动进入的我不一样,莱利和大角属于非自愿情况下的误入。
王城这边可比深根底层要难过的多。
摆在面前就两条路,要么死,要么打通它。
显然,两人也知道这点。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也要一个一个解决。
大角接笔,继续写:“菲雅如何我们并不是特别的担心,哪怕她真正做到了,孕育出了新的律法,但她还需要一个王去履行那个死诞者的律法。”
我盯着那行文字,看了又看,总算回过味来:“……如果无法阻止律法的出生,那就阻止它的加冕,是这个意思么?”
大角点头。
然后我眼睁睁地看他写下:“我们褪色者之中,最有可能成王的就是你。我们不知道你选择了什么样的律法,传言说你与月之公主连结,但现在看来并不像——我并非追问什么,这也并不重要。仅代表我自己,我只是希望在这途中,你不要被外道蛊惑。”
他担忧地看着我:“毕竟你真的很容易心软。”
啊这,啊这啊这。
我战术后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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