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谷雨不是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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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巴巴地发出一个音:“……啊。”

“也就是说,无论你开什么马甲,癫火就是你,你就是癫火——我知道你并不承认,但是——”

“它一直都在。”我接上梅林未说完的话。

“没错。”梅林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马甲是真的,一周目的背包和用品也的确需要你切换马甲才能拿到,切换的冷却时间也是真的。但是呢,你所以为的——所谓的侵蚀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只是你的自我保护机制在长久的工作中出现了漏洞,而让真相以一种你以为的方式出现而已,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就好比小时候遭遇了重大创伤,自我保护机制让一个人的记忆自动空白,或者以合理的解释填补。但是随着长大,那段记忆会以梦境的方式逐渐回归,直到他完全正视那段创伤,对么。”

“就是这个意思,”梅林鼓掌,“和有脑子的人说话就是轻松。”

“但是,我的听力消失一直无法恢复又是为什么呢?”我又问。

“你不是已经想到了吗?”梅林眨眨眼,就像你说的这个例子:“所谓的自我保护机制,【听力消失】对应着【梦境】。就实际上来说,一团火,又会有什么听力呢?它在提醒你啊。”

半梦魇用残酷的语言撕开了我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

“……”

我沉默了好久,然后笑了出来。

“你说这样的话,也不怕我崩溃把你的阿瓦隆烧了。”

“你不会。”梅林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一副很笃定的样子:“你刚刚既然能控制住自己,那么现在也不会因为我的这句话而失去自我。”

“……是啊,在意识到这件事的一瞬间,我的确有些……”我停顿了一下:“无法接受。”

所以才会恢复成最初被癫火吞噬的模样,还不小心漏了一圈癫火把阿瓦隆点着了。

“心性不够,却拥有过于强大的力量,果然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我慢慢地调整呼吸,说给梅林听,也是说给自己听:“但我还是认为,我是人。”

扭曲的火球随着只有我感觉到的一呼,一吸,缓缓回缩,这个过程很慢,但我逐渐掌握了方法,越来越熟练。

一个雪白色头发,灿金眼睛,五官更为立体的脑袋替代了原本癫火大球的位置。

没一会,面前再次出现水镜,我看清了自己此刻的模样。

我眨了下眼睛,水镜中的人也眨眼,灿烂的金色随之黯淡,瞳孔随即变成了接近透明的灰色。

与此同时,消失的金色从眼角流淌,像是质地粘稠厚重的浆液,缓缓地凝固,形成磨砂颗粒感的泪痕。

我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一下。

“好啦。”旁观的梅林拍拍手,“任务完成,呼~好累好累~啊对啦,今晚上有我在,王可以安心入睡哦,怎么样,花之大哥哥还是很有用的吧!”

“是的,的确很有用,”我说:“只要是花之魔术师梅林所在之处,那里就不会是地狱,而是满溢希望的大地。”

已经背过身挥手准备潇洒退场的梅林一个趔趄,猛回头:“你——”

“我听花花说的。”我狡黠一笑:“谢谢你啦,我现在超高兴,你有改变我的命运哦,梅林。”

花之魔术师错愕地看着为王的少女消失在阿瓦隆,捂住了脸:“啊呀,居然还是被反将一军。”

一望无际的花之海洋,星之内海,留下了一圈无法抹除的焦黑,一句轻的不能再轻的呢喃被风卷着,连同花瓣飞向幽闭之塔的上空。

“所以这一次,是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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