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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傅宴容这副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态度,今晚怕是讨不到什么好,就不用再雪上加霜了。
小远看了看他的脸色,脸色白了又红,最终还是捂着脸狼狈地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正事,傅宴容和冯济舟谈的并不顺利。
宋问的原计划是在项目里拿到超过60%的利润,不可谓不贪心,所以冯济舟的态度也算不上客气。傅宴容最烦这种场面,但临走前宋问再三叮嘱,他只能冷着脸应付冯济舟烦人的话术。
一来二去,包厢里开的酒几乎全都见了底,冯济舟哪怕酒量似海,也醉醺醺地靠在了丝绒沙发上,百思不得其解的盯着毫无失态的傅宴容。
他正懒洋洋地屈指弹开瓶盖,拎着玻璃瓶给自己倒酒,清隽的侧脸仍然冷淡锋利,只是眼尾的痣沾了几分薄红,被垂下来的发丝挡住,性感又危险。
冯济舟恼怒地皱起眉,正准备说话的动作却被本应静音的手机铃声打断。他不耐烦地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突然瞬间坐直了身体。
“任总……?您来鹿苑了?办公室见吗?好,但是我这边,好,知道了……”
冯济舟在任昊然手底下做事,这通电话是上司打来的,他自然不会不去见人。
很快,他就拿着手机推开门,有些抱歉地朝傅宴容说:“傅老师,稍等我几分钟,马上回来。”
傅宴容点了点头。
冯济舟走了,傅宴容自然也懒得坐在房间里干等,毕竟宋临俞应该还在外面等着,正好过去看一下他。
这么想着,傅宴容起身往门外走去。
鹿苑包厢外的走廊弯弯绕绕,暗角众多,看起来格外方便某些不清醒的客人就地做点什么事,一路走来,暧昧的喘息声不绝于耳。
只是傅宴容换了两条路都没看到离开的宋临俞,心里不免有些烦躁。他掏出手机正准备给宋临俞发信息,冷不防听到一声不同于调.情呻吟的尖锐求饶——透着惊惧和痛楚,带着哭腔,清晰得不像假的。
声音和被自己扇了一巴掌的小远几乎一模一样。
傅宴容放下手机,脚步下意识地顿住,站进身边转角的阴影里,视线落在走廊尽头。
一扇装潢精致的门被猛地推开,刚刚还打扮得“秀色可餐”的小远踉跄着扑了出来,整个人身上发青,脸上满是泪痕,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嗬嗬呜咽,像是连哭都不敢放声。
房门敞开的包厢内,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甩了甩手腕,慢条斯理地叹息:“阿远,最近你表现其实不错,怎么今天就这么想不开,非要惹我们大老板不高兴?”
“你看,当着我们老板的面对——”
“任昊然,闭嘴。”
低沉阴冷的嗓音陡然插入,空气仿佛被瞬间冻住。名为任昊然的男人表情一顿,笑意消失殆尽,立刻垂手退后,不再多说一个字。就连小远的哭声也硬生生止住,缩成一团,连颤抖都不敢太明显。
傅宴容眉心骤然拧紧。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
他缓缓抬眸看向房内的人。
他坐在沙发上,黑衬衫的领口随意敞开,露出一截削瘦的锁骨。房间温度偏高,细密的汗水沿着脖颈滑下,而原本垂在眼前的黑发也被指尖穿过随意拨到脑后,露出一片雪白的额角,和清晰明艳的五官。
冷色灯光下,他的茶色瞳孔毫无遮掩,阴幽得让人不寒而栗。
……宋临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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