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

23、暖砚(3/3)

这般高,书写时便会不方便。

冬日笔锋晓冻,墨池夜结,文人造出暖砚,本就是为了砚台之中的墨不凝结,书写流畅。

可若是取墨之时仍旧不便,岂不是顾此失彼?

这只暖砚应当原本就已经是雍正改造过的了,一般的暖砚或于盒下盛热水,或于其下燃炭,使火气透入砚底。

但这一只并不是,于观旁另做了一小炉,状如香炉形,底下有足,上有铜丝罩。如此这般,香炭潜燃,砚亦可暖。

她记得她曾经见过故宫博物院中的一只赤铜暖砚,此物应当就是它的前身。因并不能使得雍正满意,所以没有能够流传下来。

婉襄这般模仿一番,雍正也知问题所在,“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改进?”

从他的笑意之中,婉襄一下子了悟,他哪里是不知道这个砚台的问题出在何处,不过是要使她说话,使她放松下来。

她领了他的情,按照记忆之中那只赤铜暖砚的模样描述,“暖砚做得高了,应当请匠人酌情再做得矮些。”

“此外,火炉之下的如意脚亦做得不好,不若去掉,在御案之上也能放更稳当些。毕竟御案之上多是文书等易燃且重要之物。”

婉襄演示之时,目光曾掠过御案之上。

雍正的东西摆放地十分整齐,只是因品类甚多而显得有些杂乱。

奏折占了绝大部分的空间,奏事折面为素纸,为表郑重意,请安折则以绫绢为面。

一旁有一些以素纸裁出来的小条,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字,应当是朱谕。上面的内容婉襄既没有时间看,亦不敢看。

他的右手边有一张条幅,上书“戒急用忍”四字,是雍正对自己的提醒。

除此之外,便只有一副以水晶打造的眼镜——雍正年少时便酷好读书,他其实是个近视眼。

婉襄又想了想,觉得并没有其他值得改进之处了,下意识地望向雍正,却撞进他深邃的眼睛里。

“匠人都是不读书习字之人,因此不懂实用,只一味揣摩奢靡华丽之意,反使其偏离朕之本意。”

是望着她时的眼睛,不必蓄藏烛光或是月色,仍是明亮的。

“但婉襄,你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