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王的六零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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屉里,找出一只护手霜和一只用过的木瓜膏,那木瓜膏是啥时候放进去的她也不记得了,无外乎是她什么时候买的,随手放里面了。

木瓜膏不贵,却可以保湿润肤,对润唇护唇,防冻疮,改善冻疮,也有一定的效果。

许家人,包括她和小阿锦的手,都有一定程度的冻疮,她和阿锦还好一点,有足够的衣服保暖,又有火墙和火炕,房子里较为暖和,手背只是有些轻微的发红发痒,涂护手霜就可以,但许凤台、许凤莲和许凤发就不一样了,手背红肿的跟发面馒头似的,许凤台的手背、脸颊、耳朵都冻开裂了。

河边的风最是凛冽,书上说的寒风刺骨,冬风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疼痛,是形容词,在这里却是写实的,那真的如刀子在割,如无数根针在刺。

许凤台无数次要穿过竹子河,到河对岸的炭山,挖煤矿、背煤炭,这样刺骨的寒风,他已经吹了很多年,早已习惯,早已麻木。

不光他是这样,所有生活在这片土地的男人、女人,都是这样,没人会在意被冻的开裂的手,只要一说话就会疼的裂开的脸,和流着血的耳朵。

许明月从她的化妆包里找了两个用空的旅行装小瓶子,将里面的木瓜膏挤出来,装在小瓶子里,一个准备给许凤莲,一个给许凤台。

木瓜膏是十五毫升装的,旅行装的小瓶子是5毫升的,放在许凤台粗糙的大手掌里,显得格外的袖珍。

他看着手里的小东西,疑惑地问许明月:“这是啥?给我这个干嘛?”

“蛤喇油,给你擦手上脸上冻疮用的。”许明月看着许凤台的眼睛。

许凤台愣了一下,塞回到许明月手里:“这东西你跟阿锦用,给我干啥?我一个大男人用这东西干嘛?”

许凤台在知道这是蛤喇油的第一反应,就是给两个妹妹抹脸用。

他一点都不在意看了眼自己裂开的红肿的手背:“这算啥?明年开春就好了!”

今年冬天,因为妹妹给他砖瓦水泥建房,他都没去炭山钻碳洞了,往年钻碳洞的时候,煤灰糊在开裂的伤口上,洗都洗不掉,那才叫疼呢!

今年这样,已经是很好很好了。

他自己一点都不在意,可许明月强势的摁住他的一双手,浸泡在干净的温水中,用棉签轻柔又细致的将他手背伤口中的泥沙一点一点的清理干净,又用碘伏棒将伤口消了毒,再沾上木瓜膏,轻轻的将他的手背,他的脸,他的耳朵,都涂上了木瓜膏。

许凤台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挣扎,任由妹妹将珍贵的‘哈喇油’细细的涂在他裂开的冻疮上。

在父亲去世的那一刻,他就从一个小小少年,一夜之间长成了需要支撑起整个家的大人。

可这一刻,他恍惚自己像个被人细致呵护的孩子。

第23章 第 23 章 许凤台有些出神地看着妹……

许凤台有些出神地看着妹妹, 她正专心的用棉签沾着‘蛤喇油’,细致的给他涂抹脸上开裂的伤口,有些疼, 也有些痒,让他有些不自在, 身体不自觉的往后仰, 想要避开。

可他的腿还在泡脚桶里, 膝盖上盖着毛巾,避无可避。

许明月以为把他弄疼了,动作又轻了一些, 一边涂一边说:“这个每天都要涂知不知道?河里有寄生虫,伤口就这么干裂着,要是进了寄生虫怎么办?吸血虫厉害着呢!”

许明月还记得她小时候, 国家就发下过治吸血虫的药,具体她已经不记得了, 只记得那时候吸血虫病泛滥,还因为卫生问题, 很多人肚子里都有蛔虫,国家又发了宝塔糖,杀肚子里的蛔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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