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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关上院子的木门,一边转身走向她们:“你们大队只有你们两个人吗?”
“不,不是, 还有人,我们五个人。”除去白杏外,还有两男两女,自白杏出事,她和知青点的知青们就报团取暖,她也害怕,她哪天就被人拖到了树林里,野地里,去哪儿都都是几个知青一起,两个女知青也怕落单,到哪儿都要哦另外两个男知青陪着。
两个男知青也知道她们女孩子在这样与世隔绝的偏僻之地有多不容易,加上语言不通,一个大队就他们五个个外地人,他们也怕被当地人拉去当女婿,对两个女知青多有几分照顾。
一个男知青和一个女知青与她分在了同一个考场,另一个男知青估计见到了白杏,也没认出来,毕竟现在白杏和她刚下乡时的甜美可人的模样,以及后来疯了后的模样,变化太大了。
要不是她和白杏同学三年,对白杏很是熟悉,她都不一定能认出白杏来。
许明月走到她跟前,也在屋檐下拉了个膝盖高的竹椅坐下,示意常腊梅也坐:“是你告诉她临河大学要招考老师消息的?”
常腊梅点点头,双腿并拢,不知不觉就端正了坐姿。
这时她才突然意识到,许明月说的是一口流利且标准的普通话,她突然就放松下来,略带着点激动地说:“你也是来下乡的知青吗?你来几年了?”
许明月是沙漠干皮,属于炎炎夏日都要涂水乳保湿的那种,冬季更是那种厚厚的面霜一日都不能少,加上年龄不算大,皮肤紧致,迥然与这时代这里的本地人,常腊梅就以为她是外地来的知青嫁在了本地。
这在这边并不少,这次来临河大队,他们这些知青都是串联起来结伴而行,路上自然免不了说起八卦,说的最多的,就是下乡来的女知青们的遭遇,很多女知青都稀里糊涂的失了身子,被迫嫁在了本地。
也有男知青收不了挑堤坝和干农活的苦,娶了本地女的,可这才六九年,他们下乡最长时间的也就只有三年,不像有些支援大西北农村建设的,最早五几年就去了,一眨眼都十年过去,不论男女知青,在当地和当地人结婚的现象都已经很常见,在本地,男知青娶本地女的现象还比较少,他们年龄都还不大,大家都还抱着过个一两年,或许政策就有变,他们就能回城的想法,还在坚持。
此刻看到许明月如此年轻,就对这个院子如此熟稔,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常腊梅就以为许明月也是插队来的知青,在当地嫁人了。
许明月看她这仿佛‘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激动模样,好笑地摇了摇头,用普通话说:“我是当地人。”
常腊梅有些不敢置信的长大了嘴巴,显然不太相信。
许明月没有她在本地常见到的未成年少女的躲避、畏缩,还有远远的看着她们时目光中的好奇与木然。
她目前在本地见到的女性大多分为三种,一类是未婚少女,山里的未婚少女极少,一般十三四岁,就有人来说亲、定亲,十五六岁就嫁人了,她们大多数都瘦弱矮小,身上背的不是她们的弟弟,就是沉重的柴火,脸颊上被晒出两坨灰色雀斑一样的东西,衣服上满是补丁,且不合身。
几乎无一例外。
第二类就是初嫁的小媳妇,她们几乎是一个家里的最低层,要是泼辣些的还好,要是习惯了被压迫不反抗的软性子,那就是永远吃最差的饭食,干最累的活,身上背着一个,脚边带着两个,在地里头锄地,拔草,看他们知青的目光依然是好奇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