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七回(下)(2/4)
落后,蒋钰叫上允中,陪云贞一起到前院来。走到垂花门处,正碰见一个穿着藕色比甲的大丫头,手里牵着一个四五岁小儿进来。见了几人,路旁站住了,含笑叫了声:“大少爷。”
小孩子喊了声:“爹爹!”跑到跟前,蒋钰抚了抚他的头,问:“见过太公了?”那丫头答道:“是,才回来的”。
云贞看她生得风姿绰约,莹静柔媚,十分颜色。心中诧异:这样美貌的丫头,把正经主子都比下去了,寻常谁敢用的?桂枝也在后面暗自吐舌。
过了垂花门,蒋钰因说有事,告辞去了,让允中陪着云贞去见蒋毅。小厮走来告诉:“三爷,老爷和周老太公去书院叙话了”。
两人就到书院里来。这书院在东北角,是个小小院落,整洁雅致,左手墙边儿种着两棵石榴树,结着几个石榴,对面三棵桂树,桂花也已初开,清香袭人。耳房旁侧一丛修竹。廊檐下台阶上摆着一溜盆栽的菊花,已然开了几支。
允中引着云贞进到里间书房,只见满壁的书橱,靠南一张大书案,案上放着笔墨纸砚,收拾得规规整整。周太公与蒋毅坐在靠里茶桌旁,吃茶说话。
见云贞来了,都叫她坐,云贞就在祖父身边坐了,允中陪在下席,执壶斟茶。太公问起白氏情形,云贞大略说了症状,报了脉息:“左寸、尺甚为细弱,左关沉伏。右寸亦是细弱,微有附骨。两手均见弦脉。”
坚白点了点头,问:“开了方子了?”云贞“嗯”了声,把用药与祖父讲了。坚白沉吟道:“扶阳固表,自是首要的,只是无法一蹴而就,后面还需得看证调方。”
云贞道:“是这样。不寐时辰不定,但在寅时总是醒的。脉有附骨,偶有嗽白津,应是肺家寒饮,久虚成积,还要尽早处置才好。”
坚白问:“要是预置方剂,你有把握么?”云贞想了想,摇了摇头。坚白思忖道:“既如此,就是要随诊的了,你看怎么安排才好呢?”云贞道:“贞儿听祖父安排。”
蒋毅问道:“内人这病,可是有什么要紧,或妨碍处,太翁不妨明言。”坚白道:“病是可治的,倒不必心焦。只是病况繁复了些,虚实错杂,要随诊调方,才能保得痊愈。”蒋毅道:“太翁莫非有什么事,不便久留么?”
坚白笑了笑:“我这次过来,原是要去句容,看小儿通序,可谁料昨日到了寺里,收到他书信,才知道他已经去扬州寻我了,说应天家中有事,要我见信作速回去。”
蒋毅道:“如此还真是不巧了!太翁可能想个万全的法子不,如若不成,也不能耽搁太翁的事。”
坚白笑道:“我们医家,哪有撂下病患不管的道理?我正想,赶上这次贞儿在,大娘子的病又是她诊的,不如叫她留下照看,过个十天半月,料也无碍了。来时路上,陆家小哥儿说,他们大概半月后回应天,不如到时候,就让贞儿与他们同行,若是错开了,再想别的法子,你看如何?”
蒋毅因妻子的病烦忧已久,心想这回一定要治好了才行,早想着让云贞留下来,只是不好先提,见坚白说了,喜道:“如此甚好,太翁想的周全,蒋毅万分感激。贤侄女在这儿,就教她和小女锦儿一处住,她们姐妹也好亲近亲近。待回去时,不论是否与陆家兄弟同行,我都另外着妥当的人送她,保她平安到家,请太公放心吧。”
周坚白笑道:“我这孙女,不是那样闺中娇养的女孩儿,她自幼跟我行医,四处行走,也有一些识见决断,况且这孩子一向身子强健,性子也稳重。有陆家哥俩结伴走,我就放心了。到时你酌情安排,不必太过费心。”
蒋毅笑道:“虽是这么说,到底是女孩儿家贵重,还是仔细些好。”又说道:“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