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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几人登时都怒了,陆青一拍桌子,“呼”地一下站起身来。云贞倒是镇定,淡淡说道:“他喝醉的人,不必理他。”拉了一下桂枝:“咱们回去吧。”
刚欲起身,被蒋铭向手臂上一拦,止道:“别走!”又向陆青道:“朴臣你坐下。”允中脸都涨红了,叫道:“二哥!”
蒋铭铁青着脸,看向李劲,抬了抬下颌,给他使了个眼色。
李劲点头会意,站起身来,向林栋走过去,满面都是笑容。高声说道:“哎呦呦原来是林爷!多年不见,您老别来无恙啊!可想煞兄弟了,不曾想在这儿遇见你老人家,快请坐下,让兄弟敬您几杯,叙叙阔别之情。”
一头说着,一头伸手架起他臂膀,拉着走去。林栋满脸疑惑:“你,你是谁?”腋下只觉好似被千斤力量推着,身不由己,脚底下踉踉跄跄,回到了自己桌旁。
李劲笑道:“林爷请坐!”手掌按在他肩上一用力,那林栋就如秤砣落地一般,“嘭”的一声坐在椅上。才要发怒,奈何被李劲捏着肩膀,如同铁钳钳住了也似,一阵痛不可当,不由叫了声:“啊呀,你,你是哪个?”
李劲笑道:“林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怎么都想不起小人了?这还是小人的不是,多时不来亲近,林爷快请喝了这一杯,算是小人给您赔个不是!”
说着,左手依然抓着他肩头,右手把一个空碗掇到眼前,提起酒壶,倒了浮溜满的一碗酒,端起来,就要灌他。
却说旁边的都头曾建,一路上早对这个长官厌恶的不得了,知道是个酒囊饭袋,却碍着“官大一级压死人”,只得忍耐着。先时林栋吹牛胡扯,他路上听的多了,也不理会,只顾自己吃喝。后见李劲过来,把林栋钳制住了,他心里虽然戒备,却也暗自生快。
这会儿见李劲出手甚重,说话又是一派狡黠,不由得紧张起来。起身喝道:“哪里来的狂徒!不得无礼!”
李劲忽而收了笑容,抬头恶狠狠盯了曾建一眼,厉声道:“怎么?阁下也要分一杯么!”说着,手上一加力,林栋只觉得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啊呀——”哀叫了一声。
曾建看长官脸色由红发白,不敢轻举妄动。向李劲抱了抱拳,正色道:“这位林爷乃是朝廷命官,尊驾可要仔细!”桌上还有两个服侍的兵卒,见这情形已是懵了,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李劲笑道:“怎地不仔细?小人这不正要给林爷敬酒呢!”说着,将酒碗怼在林栋唇边,不由分说,咕咚咚强灌了进去,把个林栋呛咳得一气不来,直翻白眼。
李劲看他反抗无力,醉眼模糊,昏头昏脑模样,也怕事儿闹大了,放了开手。林栋先时已是半醉了,这会儿又被灌了一大碗酒,再加上受了折挫,早已气馁,一头趴伏在桌上,只推醉了,扎挣不起。
曾建将手按在刀柄上,厉声喝道:“你到底是谁?冒渎朝廷命官,不怕我将你送官治罪么!”
话音一落,就听有人冷笑了一声,蒋铭和陆青走了过来。再看那边,允中已送云桂二人回房去了。
蒋铭冷冷地道:“你还知道自己是朝廷命官,我却不知,这朝廷命官出来办差,要是罔顾职守,酗酒滋事,又该治个什么罪呢?”
曾建听了这话,默然不语。须知解饷银的解官路上应以公务为重,若是途中扰民,耽搁了差事,也是不小的过失,倘或饷银有个差错,更是干系重大,搞不好还会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