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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刻排军把曾建和皇甫的帽子拾起,二人重新戴上,辛柏生等人拉着皇甫威走了,陆青也同着曾建离开。谢三安排人送娇儿三人回镇里,李教头吩咐排军撤桌席,收拾打扫,一时都散了。
看看过了几日,便是上元佳节。因办花灯之会,谢三连日来忙的不住脚,镇里于大、郭麻子等富庶人家,一来惧怕杨能势要,二来也图热闹,有多有少,都来随分子。谢三筹了不少银钱,半数收入了私囊,半数拿出来攒造鳌山,扎缚焰火。往镇上沿街又布置了两里灯市,凡经营店家门口都搭灯棚。自正月十三日这晚,牛头镇各处点起灯火,燃放烟花爆竹,真个是流光溢彩,灿烂缤纷,繁华世界。镇上人等,入夜都出来赏玩花灯,耍百艺的来表演,小摊贩来做买卖。就连濠州城的人也有跑来观看的,码头处更是人多得挨挨挤挤,川流不息。
且说这天正日子十五,管营家眷也要出门赏灯,管营让曾建陆青陪着去。两个都慌了,曾建扯个谎,说那天在守御营吃酒,谢三已然说好了,要他俩帮忙巡视治安。管营听如此说,只得罢了。这天刚一过午,俩人就来到码头。陆青到浴堂洗浴,曾建往潘娇儿这里来。
娇儿一见他来了,欢心无比,喜兴非常,忙教八老烧水,亲自服侍曾建洗浴。洗浴毕了,二人上床云雨。妇人念他那日为自己出头,与皇甫威打斗了一场,着实感激,极尽温存之能事,把个曾建欢喜的云里雾里。事毕摆桌吃茶,说体己话。
第六十二回(下)
【月盈灯火玉人来】
说至绸缪处, 曾建叹道:“可惜我时运不济,如今是个囚徒,要是从前做都头,就把你娶回家去, 省的你在这里伏低做小, 受那些混账的腌臜气!”
娇儿望着情郎, 含情脉脉笑说道:“想那么多干嘛?要是你还做都头, 咱俩怎能遇上呢,就是遇上了, 只怕你也不肯多看我一眼哩。”
曾建点头笑道:“你说的也是, 看来,咱俩就是这个缘法, 左右拗不过命去。”娇儿道:“可不是说,你看人活着,有几个一辈子顺风顺水,十分顺意的?我就从来不爱打算将来的事,过一日且快活一日, 将来怎么样, 随天罢了。那天你肯出头, 我已经很知足了,也算我有眼睛,没白跟你一场。”
曾建苦笑道:“那日醉了,竟跟那厮撕扯起来, 两个爷们家, 倒像是当街撒泼的泼妇, 叫你看笑话了。”
娇儿“噗嗤儿”一声笑了:“那又怎地,我就爱你那时不管不顾的样儿, 你不知,前儿谢三来,还说,‘这回可好了,人人都知道你有舍命的护卫,从今往后,这镇子上,没人敢欺负你了。’”
曾建皱眉道:“他怎么又来了!这狗才!满大街捞昧心钱,又来刮喇你,天下的便宜都叫他占去了!”娇儿忙陪笑说:“他来还是为那日的事,我没给他好脸儿,坐了一会儿就去了。”一边说着,搂着曾建的腰,仰起脸,柔声道:“你既不高兴,以后我少理他也罢了,他算个什么,也值当你吃醋的。”
曾建顺势亲了她一口,笑嘻嘻道:“你要我不恼,也成!就给我唱个那什么‘声儿娇’的曲儿听听,我还没听过哩。”妇人掐了他一把,笑道:“人家好意同你说,你倒好,越发涎脸涎皮起来了……”二人调笑不提。
却说陆青在浴桶里泡了多时,出来教伙计服侍按摩敲打,迷糊睡了一觉。落后又叫个篦头的来篦了头,绾好发髻,包裹了巾帻。顿觉浑身舒泰,精神焕发。出来看时,已是黄昏时分。到外间柜上付了账,正要出门,迎面遇见谢三与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