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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铭听了这消息,回去自思道:“我要是去了石州,边关待上几年,了我一桩夙愿,也省得做这份不咸不淡的差事。到了那边,又没人聒噪提亲,云贞也好前去相会了。” 想了一夜拿定主意,次日与张垣说了。
张垣惊讶道:“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好差使,你去那里做什么?家里许你去么?”
蒋铭道:“我也学了些武艺,一直想去边防看看,做监军而已,又用不着我行军打仗。家里有什么不许的?”自作主张写了呈子上去。
原来当朝制度:文臣事务先经宰相阅览,武官事务先经太尉,唯有翰林院馆职属内阁,可以直接上书。阁中正为没人愿去石州发愁,一见奏本,即呈真宗批阅,真宗看是蒋铭,想起他是哥哥赵元佐的人,便要问他哥的意思,偏巧元佐完了恩科的事,就到乡下避暑去了。事情又急,于是真宗朱笔一挥,准了蒋铭的呈奏。
旨意一下,蒋铭松了口气。没过两天,赵元佐回来,闻听此事甚是不悦,把他叫去责备道:“是我荐你来应试的,如今高中了,想你年纪轻,没阅历,放在馆阁里磨磨性子,过几年好堪大用。因为爱惜你,连地方上都没让你去,如今却去边关吃苦受累,你父亲不担心么,岂不怪我?”
蒋铭先告了罪,说:“晚辈全托大人庇佑,侥幸得中,忝居馆职。自知阅历浅薄,无以克当厚爱,心下常自惶愧,寝食难安。前日偶然得知石州一事,晚辈以为正是历练良机,想家中有兄长幼弟陪伴,父母大人亦不至牵念过甚,才敢擅自主张。晚辈在家时,父亲常教导为臣者当为国效命、为君分忧。蒋铭自请边关效力,家父知道必然赞同,对大人更是只有感激,断不会有丝毫埋怨。此是晚辈下情,还请大人明鉴。”
赵元佐听他说的入情入理,其实心里也喜他有志向,敢作敢为,又看木已成舟,只得罢了。说:“旨意都下来了,我说什么也没用了,你给家里写信好好说说。收拾行李准备启程吧。”蒋铭喏喏而退。
回到下处,叫李劲准备行李,给家写信。此时宝泉回去金陵送信又来了汴京,另从家中带了一个小厮叫宝胜的,虽是年纪小,却是十分伶俐。蒋铭将家信交给宝胜,命他带回金陵。
把李劲叫来吩咐道:“差事催的紧,我带着宝泉先动身。另外我给云姑娘写了封信,你往应天给她送去,然后留在那里等她,以一个月为期,要是云姑娘愿意去石州,你就护送她来,要是她不去,你就独个儿来石州找我。”
李劲一听慌了:“这怎么成?石州这么老远,又是边城,李劲职责在身,万万不能与二少爷分开。再说了,云姑娘还不一定去呢,或者太公舍不得她去。要是让我在应天等着,不就是强着姑娘去么?”
蒋铭沉吟了半晌:“你说的也是。”改派宝泉送信到蒋锦处,信里告诉云贞,自己官差在身,不能到应天来接她,请她到石州相会,如若太公不允,就等自己回来再见,云云。
且说云贞看了信,默然了半日。蒋锦又把宝泉叫来当面问话,宝泉说,他从汴京来时,蒋铭已经动身走了:“二少爷吩咐小的在这里殪崋等些日子,要是大姑娘去石州,小的一路跟随伺候,要是姑娘不去,就令小的回金陵家去。”
打发宝泉去了。蒋锦向云贞道:“哥一定盼你去的,不然也不会让小厮留在这儿了。他信中没说,但我听希正讲,大伯信中说我哥中了之后,许多人上门提亲事,他去石州,想必也跟这个有关。只是石州路途遥远,要去,也是难为姐姐,我也不知该怎么处,姐姐自己看吧。”
云贞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