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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三心里早怯了,听见这话,连忙向上叩头,说道:“小人谢文轩,参见指挥使大人。”
孙沔道:“我听说,你是杨能心腹之人,他做什么,你没有不知道的。不过军中也有法度,他是长官,做错的事,有他自己担着,你是下属,凡事听命于他,也是应当应分。今日只要你如实答话,既往的事都可以网开一面,不予追究。可是,要是你胆敢欺瞒,但有一个字不实,我就顾不了你了。如今是你生死关头,你要仔细!”
这一番话说的平缓,落在谢三耳里却似有千钧之力。谢三战战兢兢道:“小人知道,大人请问便了,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敢有丝毫欺瞒。”说毕又叩了个头。
孙沔道:“那你先说说,杨能和李孚何时开始来往的,来往过几次,每次都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
谢三心知厉害,老实说道:“前年春天,杨都监内眷回滁州家去,路上遭了劫,是李孚手下人给救下了,从此以后,俩人就来往上了。小人知道的,李孚那边总共派人来过三次……”
先把李季隆怎么来怎么去的事说了,道:“这件事陆二哥他们也都知道的,第二次是去年过年时,李家来人给都监送了一千两白银,还有若干绸缎,说了些什么,小人不在场,确切不知道。只是那人走后,都监甚是欢喜,说李孚看重他,全因他掌控濠州兵马的缘故……”
“第三次便是前日上元节,一个姓姜的先生带着一个护卫来了,和杨都监密谈了一日,小人在外间伺候,不知都谈了什么。那姜先生走后,杨都监对小人说,淮南路和江南路的兵马如今都在李孚掌控之中,那李孚是南唐后主一族的,图谋的事很大。还说,如果姓姜的说的都是真的,金陵马上就要出大事了,都监已派人去南边哨探,还让我在码头上留神各方消息。前两天,果然就有消息来,说金陵那边乱了。”
孙沔道:“杨能有没有跟你提过,通知朝廷防备的事?”
谢三想了想,摇头道:“没提过。小人,小人倒想过劝他,实在不敢多嘴,况且杨都监的家眷在滁州,据姓姜的说,滁州也在他们掌控之中……”
忽然停下不说了。韩佐在旁喝道:“怎么不说了?想到什么,快照实说!”谢三向上看了孙沔一看,脸色发白道:“小人刚刚想到,那年都监相公家眷被劫,会不会,会不会就是李孚做下的圈套……”
孙沔轻哼一声,笑了:“看不出你还真是个聪明人!”又问:“还有呢,你还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
谢三道:“小人只知道这些,都监虽然用小人,却也防着的,但凡机密事,都不叫小人在场,所以别的小人委实不知道了。”
孙沔盯着他,问:“真的没有了?你可想仔细了答话。”谢三便犹疑了一下。
孙沔忽然喝道:“来!把这贼拖下去,给我勒死了!”韩佐应声跨步上来,抓着谢三肩头就往外拉扯……谢三吓得魂飞魄散,喊道:“大人饶命!小的冤枉!”
陆青和曾建没料到此,一时都呆了,齐齐拱手道:“请大人息怒,谢三恐有下情容禀。”
孙沔怒道:“什么下情?这时还不说实话,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耐烦留他做什么?”
这时韩佐丢开了手,谢三跪伏在地,叫道:“小人说的句句都是实情,小人不知道的,实不敢乱说。”
孙沔“哼”了一声:“那何观察的事呢,怎么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