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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铭自觉心软得快要融化了,伸手拥住她,动情说道:“贞儿,那时在奉先寺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跟别的女子都不一样,风姿卓荦,超然物外,好像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困住你的事物。后来在凤栖山,踏雪落柿那日,大伙说平生志向,你说,‘愿无伐善,无施劳,愿无做功夫行迹之心’。我就知道我已寻到世间至宝。只是,我不知自己什么配得上你,纵然有些世人觉得高处,又不是你看重的,唯有一颗赤诚之心,与你相知相爱,此生足矣。”
……到了傍晚,蒋铭和李劲送两人回去,给任清源带了两个食盒,盛着酒肉菜品,彼此客气,表过不提。
却说云贞和桂枝回屋,小厮已经把炉子生了火,屋里温暖如春。
云贞道:“这里虽冷些,也和应天差不多,不像南方湿气大,不舒服。”
桂枝一边掌灯,一边道:“可不,去年冬天在长山镇,我就怕下小雪天气,说是雪又不像雪,说是雨吧,又不像雨,到处湿乎乎的,人走在外头,却好像在地窖里一般。”
把云贞逗得笑了,赞道:“正是那样,你这比喻还真是贴切。”
桂枝掇了小炕桌,倒了茶,又掂了一盒瓜子,与云贞对面坐了,两个剥瓜仁。说道:“我听李劲说,二少爷原本打算姑娘来了,就在后衙住的,没想现在离的这么远。”
云贞道:“这还远么?走路就到了。”
桂枝停顿了一下,低声道:“远倒是也不算远,只是,要我说,姑娘和二少爷既这么要好,还不如索性就住在跟前去!那样的话,等二少爷回去说了,无论怎样,蒋家老爷都不能不同意这门亲事了。”
云贞脸一红,斥道:“你这丫头!是不今天喝了几盅酒,昏了头了,就乱说。心思这么多,且用在别处吧!”
桂枝极少见云贞发怒,吓得半日不敢言语。落后看她脸色缓和了,陪着小心说:“姑娘别生气,是我说差了,我也是为了姑娘好……”
云贞笑了笑,温言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知道么,我所以到这儿来,是为了我的心,也是为了他一片真心。将来结果怎么样,只由天罢了。你若真为我好,就别在这上头用心计,要是用心计才能得的,那我宁可不要也罢了。”
桂枝点头道:“我明白了姑娘,以后再也不说那样话了。”
自此以后,云贞就在店里看诊,医好几个病人后,有了名声,来的人渐渐就多了,时而也有男人来问诊的。因她一向装束得体,言语庄重,铺子里还有军士值守,人人都知道是府衙亲眷,没人敢无礼滋事。蒋铭只要有闲就来探望云贞,饮食起居,事无巨细都要过问,俩人也常常相约逛街,或是城外走一走,日子过得温馨平静。
光阴迅速,转眼将近冬至节气。一日太原来人,说制置使孙沔孙大人近日回京,走前要审阅石州的账目,并要蒋铭呈报年末述职文书,随身带去京里。蒋铭应命,不免忙碌了几天,样样准备停当了教来人取回。
因近日没顾上去看云贞,问李劲道:“怎么样,药铺那边没事吧?”
李劲:“都好着,没什么事”,迟疑一下说:“前儿我去碰见陈智勇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