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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本就湿气大,外面还在下雨,衣服干得太慢。南久拿着吹风机举了几十分钟,衣服摸上去还是湿的。她举得手臂太酸,索性关了开关,窝在淋浴间里缓一缓。
屋门打开,屋内灯亮着,却不见南久的身影。
宋霆心脏一沉,下意识喊道:“小久!”
南久还未起身,宋霆大步冲了进来,脚步停在淋浴间门口戛然而止,急促的呼吸堵在了喉咙里。
南久抬起视线,看向他焦灼的神情,心脏跟着拧了下。
她站起身,拿起衣服:“你洗澡吗?”她从他身边掠过,将淋浴间让了出来。
曾经简陋的帘子变成了一道门,门内水声四溢,门外吹风机呼呼地响着。
淋浴间的门打开,宋霆带着温热潮湿的水汽走了出来。他用一条深灰色的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珠,目光凝在南久手中的吹风机上。衣服吹干了,她就要走了。他们的缘分也就被烘干到了头。
宋霆扔掉毛巾,上前夺过她手中的吹风机,连同插头一起拔掉。
南久瞥了他一眼,短暂地僵持,她没跟他争论,起身将衣服重新挂了起来。
回过身时,南久瞧了眼他的右胳膊:“纱布湿了,换一下。”
她从那个袋子里拿出新的纱布,找来剪刀。
昏黄的光晕里,他的右臂搭在桌子边。南久弯着腰,动作轻柔地剪下纱布。几缕碎发从她耳后滑落,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当纱布全部取下,她看见那道狰狞的伤口时,动作不禁凝住。
“我这次要是没能回来呢?”他攫住她的目光。
南久下意识抿紧嘴唇,眼里覆上一层薄薄的水汽。
他的目光缠绕在她蹙拢的眉上:“那为什么还要结这个婚?”
她埋着头,拿过干净纱布,吸干伤口四周的水汽,替他裹缠上干净的纱布,起身对他说:“你身上还有伤,先好好休养,我把衣服吹干去珍敏那。”
宋霆低着头,湿漉漉的头发落在额前,隔绝了所有光线。水珠顺着发梢滑落,一滴,两滴,砸在地面上,四周的空气跟着凝固,被他周身散发的气压冻结。
南久刚拿起吹风机,手腕便被宋霆按住,攥起。他掐住她的腰将她扔在床上,高大的身影随即覆盖而来,将她圈在臂弯里:“告诉我,为什么要结那个婚?你要是想不明白,那就哪也别去了,留在这慢慢想。”
他滚烫的视线几乎要将她灼穿。她推开他横在身前的手臂,那手臂却如铁般纹丝不动,反而顺势压下,用滚烫的身躯将她彻底困囿于方寸之间。他俯下身,鼻尖亲昵地蹭过她的,气息交融,带着令人心颤的宠溺。可那宠溺之下,汹涌的却是濒临失控的占有欲。
“你上次走后,我做好了打算。往后,你结婚生子,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要是念及祖孙情分回来看你爷爷,我就回避,绝不会跟你碰面。
“逢年过节,你们南家的人愿意回来尽份孝心,我替老爷子高兴。你们要是没空回来,老爷子也有我养着。哪怕到他不能动的那一天,也不劳你们沾手。
“等老爷子百年后,这茶馆你们要是想要,就拿回去。要是不想要,我折成现金,你们该怎么分怎么分。茶馆我会一直开着”
他的眼神里是近乎绝望的探寻,像被困在绝境的囚徒,死命抓住唯一的光,眼圈红得厉害,声音是嘶哑的气息:“我已经做好了这个打算,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又要跑过来?”
这是他第三次问她。这一次,矛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