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8/48)
魏弃像个没事人般,如旧坐在石凳上刻木。
木屑纷纷,他神色亦如往昔庄重,听见脚步声,抬眸看了她一眼,问:“醒了?”
沉沉莫名松了口气,道:“醒了。”
而后。
一坐一站遥相对,“主仆”之间,竟就无话了。
沉沉还惦记着自己昨日被“骗”去送信的事,心里难免别扭;魏弃则是本就话少。
在他这里,许多事在做成之前,不必说。
不必说,自然便沉默了。
沉沉看了他好一会儿,见他的确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到底没忍住上前,小声问:“殿下,昨夜……御书房外,奴婢瞧见,安公公半夜领去了好几位太医……”
是你又发病了么?
后头那句话,只敢在唇齿间嗫嚅,她没敢问出来。
魏弃闻言,却毫不在意地微微颌首道:“演了场戏罢了。”
怎么像是把她的心里话给回答了?
她应该没有说出口吧?
“……”沉沉一愣。
“我有分寸。”他又说。
这般坦诚,且惜字如金,她反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只得学着他平时那样“哦”了一声,转身便往小厨房走。
可没走几步。
“狸奴我喂过了,”身后,魏弃又倏然出声道,“今日,我要出宫。”
“……”
“谢沉沉,你随我一起。”
第33章 出宫
出宫……魏弃不是一直被禁足在朝华宫么?
为何一夜之间, 突然便能获准出宫了?
沉沉心中疑窦丛生。
可等到她真同魏弃一前一后换上袁舜送来的便服、坐上出宫的马车。那点未说出口的疑虑,仍是不知觉消弭于无形——只剩仿佛一步之遥、便能“重获自由”的喜悦。
她悄摸瞥一眼身旁少年。
见他又在望着左手出神,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动向, 这才小心翼翼地伸手撩开车帘。
眼见得马车驶过高墙夹道,巍峨皇城渐远。入目所见,逐渐被恍如隔世一般的热闹街景取代, 又忍不住面露惊异,而后,眼也不眨地打量起过路行人……手中的油纸包来。
不错。
这个看起来像烧鸡。
那边那个, 形状瞧着像糖糕。
油果子、炊饼、干脯……怎么还有人手里拿四五串冰糖葫芦啊?
行得远了, 沉沉仍不住回头, 盯着那红艳欲滴的糖葫芦望眼欲穿。
未几, 马车却忽的停在一处繁华的商铺前。
正心猿意马的小姑娘吓得一抖,忙擦擦嘴角——好险没流出来的口水,又抬起头,望向那铺面匾额上行云流水的四个大字。
可惜,认了半天,却也只单单认出一个“福”字。
待她回过神来,魏弃已然拎着一兜不知是什么、只听里头“哐当”作响的物什下了马车。
沉沉正准备跟上,却被两侧不知何时窜出的侍卫一左一右拦住。
这便是不让她跟的意思了。
沉沉见状, 亦只得坐回原处,百无聊赖地托腮等着:
从前在伯父家中时,她日日困于后宅, 其实也鲜少有能出来走动的机会。
一年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