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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但是——”
“但是?”沉沉歪了歪脑袋。
大概是少时与兄长逗趣时养成的习惯,如今大了也改不掉。
每每遇上什么困惑不解的事,她总是喜欢这般一脸无辜地歪着头看人:
阿兄说过,向人提问或者求解的时候,要可亲可爱,才能让人知无不言咧。
而魏弃盯着她那满脸写着“为什么怎么了我的信哪里不好”的表情,默然片刻,终是伸出手——仔细看,那手指还有点颤巍巍的。
他指了指她的肚子:“你……什么时候有了?”
我怎么不知道?
沉沉起初还有些疑惑,听懂了他指的“有了”是说什么,手里的筷子却“啪嗒”一声掉在桌上,脸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一片潮红。
好半会儿,方才回过神来。
“我、我这是提前同阿娘说好呀!”她红着脸“争辩”,“信送到阿娘手里,得要两个多月吧!商队说不定还得走三个月呢,到……到那时候,的确就……‘有了’呀!等到阿娘的回信送来,再、再等到我回江都去看望阿娘还有祖母她们,说不定那时候,阿壮和阿花都能走路了呢!”
“阿……壮?”
魏弃脑子“嗡嗡”的响,素来处变不惊的神情崩出两道裂痕,“阿,花?”
“这是我给咱们孩子取的小名呀!”
沉沉理直气壮:“以前我小的时候……嗯,可能,一两岁的时候吧?虽然我记事之后,便能跑能跳,一点也看不出来病过了,但阿娘说,我小时候身体可差劲了,阿爹那时还给我取了个小名叫‘阿珠’呢,说是……取个贱名好养活。本来想写作‘阿猪’的,我阿娘死活不让,最后,就写成‘珠’了。”
只是,从她记事以后,除了阿娘偶有提起,家中便再没人提过这段往事。
她能跑能跳、甚至活蹦乱跳的日子过得久了,也早就忘记了那些沉在记忆最深处的旧事。
若非前些日子病得厉害,老是做梦梦见从前,她其实也想不起来这茬。
但,既然想起来了。
她闲来无事,便索性也把腹中……暂且还没在腹中的孩子……的小名给取了。
托得她的好心。
远离乡土已久的九皇子殿下,亦从这两个名字里,嗅到了久违的泥土芳香。
“不好听吗?”沉沉眨巴着一双大圆眼睛。
“……”
“我觉得很可爱呀!就像肥肥一样。”
“……嗯。”
魏弃说:“确实,很,可爱。”
到底是谁把谢沉沉的审美带偏成这样的?
缩在桌底偷吃的谢肥肥,忽觉背脊冒出几缕凉意。
抬起小脑袋,正对上某人刀子般射来的眼神。
谢肥肥:“……?”
几乎同一时间开始为未来考虑的两人,一个在孩子名字这件事上“大展身手”,一个在金銮殿上“大放厥词”,虽说听来让人啼笑皆非,可,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们其实都在做着相同的事。
对此,虽不知未来的阿壮阿花是何感受。
但他们的亲爹,似乎在当夜便接受了这个略显……“残酷”的事实。
沉沉睡得半梦半醒间,忽觉腰上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