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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他们此行,从王帐所在的月河谷出发,由英恪大人领兵护送,一路上,概都守卫森严,连只蚊蝇也放不进来。
塔娜整日闲得无聊,除了夕食过后、能在那位摄政王的陪同下散步消食一刻钟。其余时候,大多都只能在马车上睡得天昏地暗。要不然,便是被那位坚持要跟来“凑热闹”的九王子殿下烦得头疼——但这样的烦恼,到如今,甚至都成了她为数不多的“乐子”。
毕竟,和一路上格外沉闷话少的英恪不同。
这位一口一句“赔礼道歉”,避着人、一口一声喊她“谢沉沉”的九王子,是这一行中,唯一一个能与她荤素不忌、谈天说地的人。
只不过,他闹了许多次要上马车来陪她解闷,想私下里同她说话,结果每次,都不是被英恪忽悠走,便是被魏骁用“男女大防”的借口挡在外头,至今没能得逞。
最后,亦只能顶着寒风、呵着冻红的双手,坚持在马车外同她说些路上的趣事:说山涧里的野花,说雨雪后的山林,说今日打到的野兔和捉到的雀儿,还有……
还有。
【塔娜,你记不记得,有个叫定风城的地方?】
【定、风、城——那是哪儿?】
【……】
【那地方好么?你怎么突然不说话?】
【……不好。】
【不好,那为什么你隔几天就要提一次?你很惦记那地方么?】
【不惦记,】阿史那金说,【我也只去过一次,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去处。只是,在那里,偶然认识了个很有意思的……朋友。】
【朋友?】
【嗯……也许吧,朋友。】
那岂不是和他们一样么?
说不上熟,也说不上不熟,总归算是不伦不类的半个“朋友”。
塔娜一时好奇,忍不住小声问他:【那,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你常说的,谢沉沉?】
【嗯。】
【我长得很像她?】
这一回,阿史那金沉默良久,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她的脸上。
也不知他想到什么,一瞬间,脸上表情骤然落寞下去。
塔娜正待追问,远远见得英恪走近,又笑着冲人招手。等回过神来,阿史那金早已离开。
后来,她又向他问起同样的问题。
【不。】
阿史那金却想也不想地摇头,说,【你不像。】
【你不是她,你就是你,】他说,【她早已死了……而且,你身量比她高,脸比她白,仔细看……也有许多不像的地方。】
【你很惦记她么?】塔娜看着他掰着手指、一一细数两人不像的地方,却冷不丁问道。
【……】
【我觉得,因为我不是她,你好像很失望。】
【不。】
阿史那金说:【我庆幸你不是她。因为,如果是她的话……】他突然轻笑一声,眉目仿佛瞬间生动起来,“冷言冷语”道,【应该早就像个泥鳅似的偷偷溜走,逃到我们再也找不到的地方了吧?说起来,她本就是只讨人厌的、总给人惹麻烦的雀儿,要是真把她关在这里……】
关在这里?
他话音一顿。
仿佛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不由抬手、尴尬地挠了挠鼻尖。
对上塔娜疑惑的眼神,这才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总之,你不是她,你是你,】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