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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使劲闭了下眼, 慢慢坐起, 纳罕地问道:“什么时辰了?”
“午时三刻!”
“午时三刻?!”柳烟钰差点儿尖叫起来,“本宫怎么醒得这么迟?”
平常她最晚巳时一刻便起了,可今日, 竟然睡过了午。
凝儿撅嘴, “太子妃还说呢,您昨晚喝了一坛子稠酒,”说到这里,凝儿垂头轻笑, “您, 您欺负了太子殿下一个晚上,殿下只睡了半个时辰便起了。您则一觉睡到现在。”
柳烟钰长睫翕动, 神色茫然,低喃道:“我欺负了太子一个晚上?”她使劲晃了下脑袋,“我怎么没有印象?”
她抬起双手搓揉几下自己的脸颊,“我都做什么了?”
凝儿不好意思地笑:“您做什么了,怎么好问奴婢?您得问太子殿下,他最清楚。”
昨儿晚上不是凝儿值夜,她正睡着却被人摇醒,“凝儿姐姐,书儿姑娘烦请您去趟。”
大半夜的来找自己,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凝儿麻溜下床,边穿衣裳边问:““发生何事了?”
宫女支支吾吾,“奴婢不知。”
凝儿拔腿狂奔,进了院子,书儿提着灯笼忧急万分地迎上前,低声道:“娘娘半个时辰前要了坛子稠酒,这会儿还没睡,屋里头,屋里头一直有动静,”书儿急得脸色涨红,“动静有异,用不用进去瞧瞧?或者问问太子妃?”
凝儿走到寝殿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
喘息、闷哼、呻.吟……
凝儿臊红了脸。
她往远处走了走,接过书儿手里的灯笼,“太子妃无事,我既来了,今晚你便回去吧,我来值夜。”
书儿不明所以,乖乖走人。
一旁的小太监倚靠在墙上,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凝儿摇摇头,将灯笼放好,寻了一处坐下。
屋里头动静起起伏伏,间或能听到柳烟钰口齿不清的声音。
“只要,你,听话,必,必有好处……好不好,你说实话,好不好……听话的妙处在于此……你说什么……再来……”
酒真是好东西,可以让一个人变得不像自己,难怪书儿会惊恐,因为醉酒后的太子妃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现在柳烟钰问起,凝儿思及昨夜,羞于启齿。
男女之事,唯有当事双方才最清楚。
看到凝儿支支吾吾的样子,柳烟钰心知自己没做什么好事,她抬手揉了下肩膀,只觉四肢百胲涌来无尽的酸痛感。她露出惊异的表情,“本宫昨晚莫不是当了回劳工,怎么累成了这样?”
胳膊抬起还算顺畅,她动了动腿,跟灌了铅似的。
她无奈地伸出胳膊:“凝儿扶我。”
*
绛紫宫里。
九皇子笔直跪在屋子中央,神色愧疚地垂着头:“一切都是胥瑞的错,请母妃责罚。”
他看到母亲肿如猪头般的脸,悔意陡生。可事已至此,他不知道如何才能挽回。
曦妃没有戴面纱,她顶着一张面目全非的脸,恨铁不成钢地看向跪着的儿子。
他是她亲生的儿子,是自己在这宫里唯一的倚仗。
偏偏是他,让自己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冷冷道:“已然这样,责罚你有何用?还不如想想补救的法子。”
药汤喝了,她脸上症状没有任何消褪的痕迹,反而是眼睛睁不开,视物都有些困难。
胥瑞抬头,触及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