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映同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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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不想几个心腹再大惊小怪, 陆寒尘用帕子捂住;随手将沾了血迹的帕子扔在一旁, 右手抚上胸口艰难喘息;也不知是旧伤复发,还是那夜伤心至极引出其他, 昏迷几日醒来后的陆寒尘就多了这个毛病,总觉喘息艰难。

想到与狼崽子的那些日日夜夜,想到狼崽子的音容,想到狼崽子的种种情意···心头更是闷堵, 难以呼吸;夜里在清寒的锦被内辗转反侧, 恍然以为狼崽子就在自己身后,他正被狼崽子紧紧抱在怀中···醒转后才知又是梦一场, 只余锦被冷寒入骨。

平复几息后,有暗哑的声音传出车厢。

“天璇你去征西军营地探查, 看···阿月是否隐在其中, 再注意寻找谢峰等人的踪迹。”若是连谢峰几人的踪迹也找不到,只怕狼崽子是真的去往他处。

“开阳着人暗中盯紧江越,看他的行踪是否可疑, 包括他的亲卫与心腹,一个都不落。”陆寒尘不信江越, 那厮对狼崽子动了心,怎么可能不问狼崽子的行踪。

叫人盯紧那厮,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另外, 着重打听这两日江越身边的亲卫可曾离开过镇北关。”这是陆寒尘忽然想到的, 假若狼崽子真的离开,镇北关如此凶险, 江越不可能不派人护送。

那厮最是会做表面功夫,这等时机定会在狼崽子面前表现一二;再想的刻薄些,陆寒尘确信江越会拿自己的言行在狼崽子面前对比,务必要让自己落个下乘。

原来还以为征西将军是个坦荡的,如今陆寒尘才明白,武将根本不缺心眼子,尤其是江越这种在皇宫长大的,怕是心肠都是黑的;是他太过相信自己的判断,倒是小瞧了那厮的心眼,白白中了他的算计,与狼崽子走到不可挽回的境地。

“这几日本督不想在人前周旋,玉衡,这些事便交给你。”陆寒尘有自知之明,军务之事他绝不沾边;说是代陛下来巡查,那就做好巡查使者的本分。

有玉衡应付杨崇武等人足够。

何况他这般着急前来镇北关,是要找回自己的狼崽子···

到了镇北将军府,下马车的时候陆寒尘踉跄一下,身形不稳,玉衡当先上前扶住人,自然闻到了督主身上淡淡的血腥气,娃娃脸当即苦下来,少不得语重心长。

“督主莫要着急,即便谢公子离去,也不过就是这一两日的功夫,我等仔细查探,定能找到谢公子踪迹···您先保重身子才是,否则···”这般憔悴的模样,如何继续找人;别没找到人,督主再倒下了···

挥手甩开玉衡的搀扶,勉强站稳,陆寒尘着急道:“给云州那边传信,叫他们注意崔府动静。”

陆寒尘亦收到了京都传信,狼崽子的人果然周全,瑾安郡主意外身故的消息硬是未曾引起一点怀疑;天枢都很意外,若不是知道瑾安郡主是谢令月男扮女装,又知晓人跟着督主来了肃州,只怕能吓个半死,饶是如此,亦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因而天枢传信过来问询督主可知晓谢公子舍弃瑾安郡主这个身份,可需要他做些善后事宜;陆寒尘回信告知他已知情,叫天枢帮着善后扫尾,尤其不能引起帝王疑心,更要配合进京的谢家人行事,不能露出半点可疑行径,就在督主府设灵堂。

大抵是谢令月不忍伤及无辜,侍书几个的行动只是传出瑾安郡主坠崖而亡,尸身遍寻不得;可陆寒尘却知晓帝王疑心,便令天枢从诏狱找个身形接近的死囚,伪装成坠崖而亡的模样,就说锦衣卫寻到了人,棺材里总要有个人才更周全。

既是坠崖而死,自然面目被损毁;再有督主府的人与谢家人配合做戏,演个悲痛欲绝不成问题,想必帝王也不会多加怀疑一个身死的瑾安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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