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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中则面显同情,拍一拍霍青桐肩膀,道:“若苏梦枕来日有负于她,我定会第一个去找他讨公道。”
霍青桐道:“罢了,不提他们。走罢!喝酒去。我还想向你请教两招剑法,这些年生活安逸,在习武上怠惰不少。我那天见你一式快剑……”
她们谈起别的话题,足下生风,不一会便从山丘顶下去,远到更偏僻的地方。季卷依旧不敢松懈,等了许久,生怕两人耍诈,突然来一个回马枪,直到确信她们已经远去,这才小心翼翼地松开手,自己先猛呼吸几口,平复了缺氧的心跳,这才看向苏梦枕。
他们彼此凝视一会,突齐齐大笑起来,季卷笑得跌在苏梦枕胸口来回翻滚,枯黄草屑从身上扑扑下落。这时候死里逃生,旖旎气氛半点也无,等滑稽情绪汹涌发泄之后,因霍青桐言语而生的些许浓情蜜意又慢慢攀上心头。
她抵在苏梦枕下巴上,笑说:“我娘天生嘴硬,你别信她。她说不知道你是不是良配,意思就是觉得你很不错。她要真看不上的人,一般就很难继续在她面前出现了。”
苏梦枕也在低笑。他的手仍放在她腰间,此时缓慢揉捏,不像情思乱飞,倒像在摸他那枚玉枕,纯然是思考时的下意识动作。他不知想了些什么,才回道:“她怎么想都可以。我是不是良人,你不知道?”
季卷脸一红,反问:“良人就是跟我凑在这里躲丈母娘?”
苏梦枕坦然、坦荡、坦诚,甚至显得有点强词夺理道:“一回生,二回熟,有些事本就不必急于一时,累积经验也是必经之路。至少我又学到一个教训……下回该在屋内做。”
季卷张口结舌,半晌作势咬他。
第115章 能不能留在燕京
之后一连几日,遇上霍青桐或是宁中则的时候,季卷都眼神飘忽,竭力掩饰自己心虚。
心虚也不妨碍她做正事。原想趁着云中一带打的你死我活,趁势拿下朔州,没曾想只过了一天,冬日第二场大雪就已覆盖下来,将燕京运送物资的后军截在半道,她不得不放下继续扩张的打算,调头协助运输队伍。
燕云一带,离大宋边境较近,地势水土又好,并不似更北更东那样贫苦到过不下去,指望只靠季卷一点粮食、一身衣服就民心归附属实天方夜谭,但季卷冒着雪往城外各乡各县下发御寒物资也绝非无用,至少她在雪后安排收编来的应州军士继续取朔州时,行经路上的平民惊惧以外,也愿意为她们指点乡间好走的近道,得以使她神出鬼没地突破山阴,直抵朔州。
这些地界上,汉人面孔并不鲜见,主事官员中也有汉人,因而城头王旗易主虽不可避免导致人心惶惶,至少没有激起一片反意。自然有人对季卷大咧咧圈地不满,但冬季不便筹军,要找江湖人搞刺杀,她身边又是高手云集,派去刺杀的高手纷纷折戟不说,背后谋划之人也被迅速找出来敲山震虎,域内有心反叛的人一时只得沉寂。季卷压根不在乎这些人的存在,只要没有付诸行动,无论辽人武官或者通过科举晋升的汉人文官,全部一视同仁地发俸催工,塞进来一起讨论军事法制财政民生等等,用干不完的活砸晕他们层出不穷的小心思。
要季卷说,这种时候还存有小心思的,通通都是些没远见的人。自从耶律延禧暴亡,辽国衰落已是不可回转之势,唯一的希望耶律大石此刻也正被东方不败麾下高手打得找不到北——她得到空隙,特意与苏梦枕一道北上刺探军情,杨莲亭那建在上京的“日月神教”不知从哪找来那么多舍生忘死、姿态与他一般阴柔的陌生好手,在耶律大石阵中穿插,专拣军队要员杀,一旦建功,面上也不见喜色,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