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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洛是无可置疑的天才,他飞速汲取着人类社会的知识,一边照顾虞鲤,躲避姬家的搜查,同时干一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脏活。
这往往收获巨大,但也伴随着风险。
迦洛从不在意,他总会在蚂蚁污染虞鲤的视线之前,将他们如数清除。
他们出逃以来,一直很顺利,虞鲤一天天被他养得气色红润起来,只是心事重重,仍然不太爱笑。
他们攒下了一些钱,迦洛按计划带她离开南境,却在越过边境线的前一天,少年推开房门,里面空空荡荡,没有那个小小的身影。
他今天将她安置到了一家安全性尚可的宾馆,对面就是警局,迦洛为她准备了阻门器、报警器,以及防身的电棍。
可她还是被带走了,房间内衣物散乱,地板拖着道残缺的人形血迹。
宾馆员工、保洁员包括店长都表示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虞鲤如同凭空消失,迦洛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的表情走到了街上。
白发遮住他的红瞳,所有和迦洛擦肩而过的行人,都莫名感觉到了一阵湿滑而又阴冷的危机感。
庞大的克拉肯虚影在空中狰狞展开所有触须,深海巨兽的阴影沉沉笼罩。史无前例的精神力滂沱扩张,海啸般席卷了城镇的每个角落。
每条街道,每一处拐角,每一寸阴暗的下水道。
温馨的一家三口,吵架的情侣,公园年迈的老人——
城镇的生机在这一刻停止流动,迦洛眼瞳猩红,发疯似的在脑域里呈现的地图中搜寻着虞鲤的痕迹。
终究一无所获。
第二天破晓,他回到了旅馆的房间。
少年坐在床边,戴着单边眼罩,弯着腰,白发垂落,窗外投落的日光在他的脊背上打出苍白的光晕。
花了一夜时间,迦洛搜寻了附近三个城镇,杀了他曾经间接得罪过的黑街成员九十七人,但她仍然杳无音信。
迦洛几乎是个血人,大多是别人的,他神情漠然,像尊年轻的修罗神,新血从他苍白修瘦的手腕流落。
一整夜,他都用自残的方式令自己保持冷静。
他手中握着的刀片深深贯开皮肉,露出白骨,这已经超过了自虐的限度,再稍微施力,便能割破自己的动脉。
“……迦洛?”
衣柜轻轻打开,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迦洛骤然抬头,神经质地盯着虞鲤的方向,凌乱的额发下露出一只可怖的独眼。
虞鲤似乎刚睡醒,睡眼惺忪。看到浑身是血的迦洛,她吓得瞬间清醒,不像街上的任何一个躲开他的人,她义无反顾地跑过来,抱住了他。
“你怎么……弄成这样。”虞鲤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哭腔。
“你去哪里了?”他哑声说,“我找不到你。”
闻言,虞鲤既后怕又庆幸地回忆起昨天的事,“昨天下午,我听到门外一直有脚步声,你不在时,我一直都很小心,所以提前藏到了衣柜里。”
“他们闯进房间,我从缝隙里看到他们找到了你给我留的零用钱,那几个觉醒者说你一定是个大少爷,不可能只有这点财产。”
虞鲤声音发抖:“然后,中间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开始争执,越说越上火,其中一个人失手砸死了另一个人。”
“用什么武器?”
虞鲤嘴唇发白,不太确定地说:“好像是……锤子?”
迦洛将额头靠在她的胸前,并无波动地回想起他杀了的某个黑街成员善用巨锤。
他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