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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长渊抬眸,看着那仿若依依惜别的袖口,“不太安好。”
“重伤久久未愈,席中听闻徐家五郎这般情境都能救回,这位江娘子定然有些本事。”
他淡声开口,不带半点情绪,视线漠然地看向徐清越,“不知五郎可愿割爱,请江娘子未某把脉问诊?”
“世子,”徐清越开口,“江娘子乃是在下自外头医馆聘请的医者,并非我徐家奴仆。此事,还得问过江娘子才成。”
他看向姜馥莹:“江娘子日日为在下操劳,身心俱疲,这会儿应当休息了。”
他直直地看向祁长渊,并无半分怯懦。
“世子若要求医,在下还知道几位名医,自可引荐。”
祁长渊一笑。
“五郎倒是将江娘子看得紧。”
他上前几步,姿态闲适。
“人人都道医者仁心,江娘子岂可见死不救?”
他伸出手,腰间的佩剑随着动作轻晃,指腹掌心带着一层剑茧,同半年前没有分别。
可掌心,却好似方才死死攥紧了什么一般,掐出了一条红痕。
“世子。”
徐清越肃声探手,护在姜馥莹身前。
院中极静,似乎能听到身旁众人的呼吸声。
姜馥莹看到徐清越有些素白的指尖——他自来体弱,气血不如旁人那样足。
喉头略有哽塞,姜馥莹抬眼,撞上了祁长渊毫不掩饰的视线。
墨色的眸沉如夜,万分熟悉的脸庞此刻瘦削了许多,露出了利落的下颌与肩颈。他今日穿着身简单的月白锦袍,却半点不掩饰周身的贵气与攻击性。
似是有着连他本人都不曾在意的矜贵。
距离已然很近了,她没来由地感到了一丝不安。
那是如同被什么攻击性极强的野兽包裹在自己领地内的感觉。
刘管事笑了声,缓解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杀意骤然爆发。
刀锋率先从西面而来,常渊侧身闪过,久未饮血的长剑终于割下了第一条血痕,有温热的血液喷洒在他脸上,他知道自己已然伤着了一人,此战不得不战了。
“兄弟们,都上!”
几人高呼,近十人莽汉团团围攻,并不讲究什么公平对决,他们今日来,就是来取他性命的!
不知是何等功法,招招狠戾,直劈命门。有剑刺向他,被他躲过一击,却避不开另一刀的砍,长剑抵挡在刀前,发出刺耳难听的摩擦声。他抬脚旋身踢飞一人,又被重物狠狠击中后背。
常渊踉跄一步,单手捂住胸口,“……雕虫小技。”
他翻身而起,迎上一人挥舞来的刀,借力飞身足尖轻点其肩,须臾骨骼声作响,便就被他飞身一跃拧断了脖子。
“你!”
“祁长渊!莫以为我们不知你要成婚,穿着喜服,是要娶谁?”有一人忽地出声,稳住阵营不得自乱阵脚,反倒出言扰他心神,“你不知那县主娘子有多心悦你么?”
“旁人的事与我何干。”
常渊神色稍凝,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面上不动,仍旧与众人周旋打斗,脑中却仿佛被强制推开了一扇沉重的门,在打斗之间缓缓苏醒。
“长渊,此事危险,你要小心。”
“此事若能成,黑骑卫便交由你来统领。长渊,朕信任你。”
“祁将军,你孤身一人,只怕有危险,要不我们还是随您一道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