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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剑,再次挥剑,他不敢有半分停歇。寒冷的冬日里竟出了一身热汗,小臂隆起的青筋彰显着他的力道,汗水浸透衣衫,那股熟悉的茉莉香再次传入鼻腔。
馥莹……馥莹……
她还在等他。
她定然等急了,这会儿只怕在盖头下胡思乱想,会不会为了等他饿着肚子?
常渊咬破舌尖,血腥味出现在唇舌,让刺痛强迫他清醒。
长剑挑破一人的喉咙,又捅穿了另一人的胸腔,有刀劈在他的臂膀,却被他硬生生抗下,拔剑硬生生砍下了他的臂膀,将刀夺过,扔向原要冲向他的剑客。
鲜血的腥臭覆了满身,茉莉香浅淡几乎要被遮盖,常渊愈发心狠,几乎一剑一人,剑过不留痕。
他身上满是伤痕,红衣染上鲜血,早就分不清哪些是血、哪些是红。布帛被挑落,长发披散,束发的簪子掉落在地。
墨发与红绸飞舞,宛如炼狱里爬出来的杀神。
无人能战胜他。
常渊冷声将剑抵在为首之人的脖颈处,“你们还有多少人?”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么?”
他狰笑一声,“这袋子里的,是什么?”
常渊一怔。
马早就被惊跑,只怕马背上的东西掉落,被他捡到。
“还我,”常渊用了力,满是鲜血的剑身在男人的脖颈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这是我的东西。”
这是他要给他妻子的东西。
馥莹一定很担心他,回家看到他满身伤痕,不知道会不会哭。
都怪他们。
那人忽地没了声响,常渊微凝探查,却在下一刻,冰凉的银针刺入身体。
——暗器!
手蓦地一松,长剑坠地,他反应极快抬腿劈向那人,却得那人一个后旋,绕开了身位。
实力不相上下的时刻,又骤然没了武器的加持,贴身肉搏,眼盲的劣势便出了来。
那人还有暗器,不知何时会在他身上留下新的痕迹。
常渊与他缠斗,不想身后有人拼着最后一口气,扬刀砍向他。
轰——
一碗小面一碗汤,还啃了几块排骨,吃得不声不响,吃相却香。
祁长渊原以为她话这样多,吃饭的时候也会喋喋不休,已然做好了应付的准备。谁知她就这样乖巧地用着饭,一声不吭,直到最后喝水的时候才道:“谢谢你陪我吃饭,祝你生意兴隆,万事胜意。”
她抬起杯子,要与他喝“酒”。
祁长渊难得耳边清净了些,抬了抬茶杯,饮了口茶。
“不必言谢,”祁长渊道:“吃饱了吗?”
兰若看他一眼,抿着嘴巴不说话。
乌溜溜的眼睛恂恂瞧着桌上方才只吃了一块的白玉糖糕,嫣红的小嘴抿成了长长一条线,两手交并着,不发一言。
“想吃就吃。”
祁长渊怎会不明白她的心思,这么小的一个人儿一眼便能看穿。
兰若忸怩了一瞬,低下脑袋,留给他一个毛茸茸的发顶。
“你可不可以说,‘兰若,这个糖糕可好吃了,吃一块吧’。”
“……”下了几场雨,春日缓缓到来了。
姜馥莹撑着伞,从徐家出来。
长福送她到门口,道:“明日娘子来时,我套个车来接娘子,东西就放车上就好。”
“东西不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