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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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头并未摆着什么话本中常有的刑具或是更恐怖的东西,只是摆着数种药草与器具,还有药炉、医书。

她能想到的东西一应俱全。

这就是天然为她而准备的牢房,一个让她能待在其中,感受不到时间流逝的牢房。不知道准备了多久。

他也知道,她对医术其实淡淡,于是就在暗室的一角,还放着她打发时间爱做的针线与……酒。

祁长渊精神好了许多,面色也不像往常那样苍白,与季长川对坐说话。

姜馥莹坐在窗前,看光线正好,两人说话也没赶走自己,就安心坐着,慢慢编着她的小玩意儿。

季长川缓声道:“那日我不在京中,父兄都拦着我,前日才刚刚赶回,王家的事没能帮上你。”

王家?姜馥莹悄悄竖起耳朵,似乎是王皇后的母家,祁长渊的外祖家。

祁长渊的声音没有什么情绪,好像正在说的事情与他无关。

“你也尽力了,不必自责。”

纪律严明的军队收到了干扰,惊动了不少人,尤其是外围的战马。若不是精锐的士兵牢牢牵住缰绳,战马发起狂来定会酿成惨状。

外面的骚动未曾惊动内里的贵人。

陛下居于万人之上,满意地看着他江山的万千士兵演练武功。

他坐将台上,听着将士们的欢呼。

弓弩发射的声音、刀尖相撞之声、矛盾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这是他的江山。

陛下手中的长弓好像也开始嗡鸣,感受到了弓马的热血。

多少年了,距离他在马上的日子……

他抬手,众将士高喊:“陛下——万岁——”

兵刃之声停止,在场所有兵士齐齐跪下叩首,整齐划一,扬尘遮住了刺眼的日光。

郑王上前,拱手道:“父皇,我大秦有如此雄兵,定可延万年!”

陛下拊掌一笑。

众人还未笑开,便见陛下身边一直不语的晋王殿下突然有了动作。

不知为何,原本淡然肃穆的神色有了波动。长剑出鞘之声打破了整个寂静的围场,他眉头紧皱,几步上前脚步轻点高台,手中的长弓拉满,连发三箭。

箭矢被击落的声音传来,场内众人此刻才慌乱起来,他们甚至都不明发生了何事。

“护驾——护驾——”

祁长渊纵身一跃,足尖轻点在一护卫的盔甲之上,借力跃得更高。

又是两箭射出,落地之时黑得发亮的骏马适时飞奔而出,一人一马越过人潮向场侧飞去。

马蹄声震彻长空,纯黑的骏马被纵马者掌控着跃起,跳出了高高的围栏与人墙,落于地面,地上的草皮被马蹄拉出长长的一道痕迹,翻出了带着湿润的新土。

他就这样降临在她身前。

姜馥莹泪眼朦胧,原本因为害怕紧紧闭上的双眼又一次得见天光。男人面如白玉,乌发之上是她今晨亲手戴上的发冠。

玄袍蟒服金丝系带,无一不彰显着今日祭祀观兵的庄重。

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姜馥莹在看见他的那一瞬,更深的惊恐从内心深处传来。

又要连累他了。

她心跳飞快,说不清此时的情绪。

左肩的剧痛刺激着她的大脑,鲜血浸湿了衣襟,连衣领处都沾上了粘腻的血液。她似乎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汩汩流动,喷涌而出。

失控疯狂的马也被羽箭刺中,前腿染出血色,下一秒便要跪倒在地,将马上的她甩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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