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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后才放心坐到一旁软榻细细读起来。
这应该算是她第一次与姚灼有直接接触,先前她通过和亲主使臣姚衡,送给她妹妹姚灼一件燕东大功,但因信件难通,导致她们事成后也没能直接联系上彼此。
她细细读着信,字迹虽是加了一层密的浅红色,却依然可见其笔力遒劲。
这封信的开头,姚灼先讲述了去年她带人收回蓟景二州的一些细节,得益于姬婴当时放出的消息预估准确且及时,她从后方燕东军调了十万人马,两日急行军,赶在柔然刚刚撤防的混乱之际夺回了蓟景二州,而开景帝是在事成之后,才收到战报。
他收到消息后先是一惊,当即发了一封诏书,斥责姚灼无军令擅自发兵,直到后来发现柔然果然内乱,无暇顾及燕东,开景帝才放下心来,又派人前去表彰其功。
柔然内乱平定后,也曾派兵前往燕东,但因有和亲使团在可汗庭斡旋,所以一直没有发兵,燕东算是太平了一段日子。
随后和亲使团回到洛阳,呈上了新的议和国书,开景帝见柔然态度和缓,便对燕北中部的涿州又动了心思,想另派一名亲信男帅带兵夺取。
姚衡在朝堂上极力劝止,却被人指她是为其妹姚灼贪功,不许旁人插手燕北其余各州,因此没能劝住开景帝。
结果那男帅刚带人马抵达涿州,就遭到驻守在此的柔然大军迎头痛击,以致全军溃败,他本人也险些丧命阵中。
因为这一场闹剧,使得姚衡先前好不容易谈成的议和条件,又面临毁约。
但开景帝却仍命人按照先前所谈的议和条款,答复了国书,还在国书上说柔然军队在涿州重创中原大军,此事他便不追究了,丝毫不提己方偷袭在先的事。
看到这里,姬婴放下信缓了缓,难怪近日柔然朝中提起要废后,必然是因为涿州的事和这封国书,朝中众臣皆对中原大有不满。
她想了一想,又拿起信来继续看,姚灼在接下来的信中,又交代了一些关于中原在北边各地布防的情况,尤其燕东在姚灼立功后,因朝中有人进言要防止她拥兵自重,开景帝又另派了大将到燕东,分走了她半数兵权。
这样一来,以燕东当前部署,完全无法承受漠北大军来袭,若柔然因此不同意议和,认真打起来的话,恐怕蓟景二州会再度失守。
姚衡如今正在朝中劝说开景帝,再追加些财物以示议和诚意,姚灼这封信也是想请姬婴在柔然对可汗稍加劝说,避免两国再度开战。
在信的末尾,姚灼为表示答谢前事,郑重写道,等自己日后收整好燕东军,待她回朝有需时,燕东十五兵马包括她本人,随公主调遣。
读完这封信,姬婴长长叹了一口气,静千还想拿起来也看看,谁知随着姬婴往下阅读,那些字也一点点从头消散了,原来姚灼所用药水是有时限的,为了防止此信落入柔然人手中,有时间拿去翻译。
“我看完了,烧了吧。”姬婴抬手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阿勒颜这些日子朝中事只字未提,在这种情况下,她又谈何劝止开战。
静千处理完那信,回来见她面色极差,走上来拉着她的手腕,一面把脉一面问道:“我瞧你面色很不对,是病了不成?”
她刚说完又皱起眉头,坐到她对面细细再诊了一回脉,半晌问道:“多久未行经了?”
姬婴一愣:“这两个月睡眠不好,加上事多,也没在意,丸药我次次哄他服的,难道……”
她离开鹤栖观时,随身带了一小瓶避精丹,成亲礼后一直哄骗阿勒颜事前服用,她仔细回想了半晌,似乎的确有过一次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