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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台雅。”
“图台雅……图台雅……”姬婴喃喃念了两遍,这个词察苏从前教过她的,在古柔然语里,这是雌鹰的意思,她轻轻一笑,“好名字。”
因妫易刚刚回来,姬婴只问了问察苏安葬的位置以及科布多城内的近况,便叫她先回去休息,随后自己抱了图台雅回到后殿来。
阿勒颜这段时间仍在后殿将养,这日见妫易终于把察苏的遗孤带了回来,他也细看了好一会儿,才叫宫人好生带回养育室照顾。
等姬婴将图台雅安置好,才又回到这边室中,正好见小火炉中的药也煎得了,便盛了一碗端给阿勒颜,但阿勒颜却轻轻摇了摇头。
这次受伤后,他不愿喝药,每次至多喝个半碗便嫌苦不喝了,所以伤总也不见痊愈。
“喝了好得快些。”
“可我不想好得快些。”
这段时间她每日替他换药,总叫他回想起从前在鹤栖观的时光,所以有时候他宁愿这样的日子再长一些。
但近日一封封密报从朝中送来,在王后重新执政的这段日子里,帝国的裂痕愈发明显,她的每一项举措,看似于国有益,实则是在加速分化,这让他无法沉浸在过去,将这一切视而不见。
今日他发现平常给他传递消息的御前宫人不见了,他本想披上氅衣去前殿看看,却被其余几位宫人拦了回来,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早已被她拘锁在后殿了。
他抬起头深深看向她:“这药中不过是些调节心脉进补之材,并无促进愈合效用,你也不想我好得快些,不是么?”
第45章 青门引
姬婴仍端着那碗药, 听他这样说,面不改色,只淡淡一笑:“这说的是什么话, 我看大汗是病得发昏了。”
说完她站起身来,将药碗放到了一边, 又回过身来看着他:“大汗今日看起来神情有些恍惚,恐怕是没有休息好, 我还是搬去侧殿居住,让大汗清静清静。”
说完也不等他开口, 转身便出去了,内室的门被两侧宫人重重关上,屋中又恢复了平静,阿勒颜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只看着不远处烛台上的火苗发愣。
他自问这些年从未苛待过她,常日锦衣玉食,细心呵护,她想要的也全都依她。
他低着头反复思量,她究竟为什么还是不满意?
姬婴走进侧殿屋中,屏退旁人,靠在门边深深吸着气, 脑中不断浮现出阿勒颜方才说出那句话时略带凄然的神情。
想了片刻她马上摇了摇头, 当年和亲使团离开洛阳那一刻,她就知道要想以和亲公主的身份还朝, 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让柔然帝国彻底覆灭。
这些年她一直不间断地在暗中活动, 眼看各处时机都已成熟,断断不能因情有所迟疑。
她定了定神, 仍恢复了冷静,走进里间更衣洗漱,准备好迎接明日朝堂中的惊涛怒浪。
阿勒颜汗这次称病罢朝,已经超过了一个月,朝臣当中已有许多人开始担忧起来。
虽然这段时间,每日朝会前都有萨满巫医来与众人讲述可汗病情,但包括国相在内的几位重臣进宫探疾的请旨,却通通被王后回绝了。
尤其在昨日,国相派人递进宫内给阿勒颜汗的重要密报,竟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让他有了些不详的预感,前段时间他曾数次向阿勒颜警告提防王后,却都被阿勒颜有意忽视,加之近两月他又被琐事牵绊,有些力不从心,不想局面竟坏到如此地步。
这日朝会上,姬婴刚在王座后面坐下来,国相便直接问道:“大汗已有月余未曾露面,敢问王后是否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