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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两个在西边堂屋里对了半晌,将各处开销捋了一遍,这次离宫,姒皇后赏了五十两金,算算可以撑到年下封地送食禄来,只是还需要精打细算一番,方才不至青黄不接。
一直忙到二更时分,姬婴见各处都已归置妥当,又到后院看了看早已睡熟的两个孩子,才来到东边正屋中洗漱宽衣上榻。
魏王开府后,园中一连忙着收拾了整整三日,照例在第三日晚间摆了个宴席,遍请京中宗室皇亲,只有太子姬月不曾来,长乐公主姬云和梁王姬星都是早早就到了,还有数位旁支宗亲和姒皇后那边的亲眷贵人,皆一一入席。
这些人原先在宫宴上,姬婴也都见过,只是从前宫中赴席多少拘谨些,许多人只是打过照面,却不曾说话,今日她借着开府宴席,又有姬云从旁介绍,也与许多京中宗亲都熟络了几分,席后她又吩咐人在后花园水榭上摆了一台小戏,众人直热闹到二更方散。
宴席过后,姬婴又歇了一整日,晚间歪在后院书房的东窗下榻上,看着窗外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才终于切身体会到独自成立家业的滋味,哪怕只是这一处算不上多大的府邸,好歹唯她是主,比从前在那富丽堂皇的可汗庭王宫,却处处受掣肘,来得自在多了。
她在这里静静坐着,忽从外面传来几点有节奏的敲门声,知道是自己先前派去西南草原的暗卫回来了,遂坐起身:“进来。”
果然一个黑影闪身进到屋中来,朝她拱了拱手:“公主安康。”
“不该再叫公主啦。”
那黑影愣了一下,随即低头:“属下失言,拜见魏王。”
她起身走到案几边,拿起茶杯来给那暗卫倒了杯水,叫她在边上坐了:“你亲自回来,一定是有许多不好在信中讲明的话,缓缓说来,长夜漫漫,不着急。”
那人轻轻摘下面纱,欠身虚坐着,拿起茶杯来轻轻喝了一口,姬婴也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又叹道:“我瞧你黑瘦了些,想来近日必然出了许多事,真是幸苦了你。”
此人名叫姞安,原是妫易旧日部下,燕北失守后曾独自越过柔然边境寻找妫易,后来被姬婴安排进可汗庭王宫做了侍卫,柔然覆灭后,她仍留在了草原,负责带人为姬婴打探各国动向。
“确实发生了很多事。”姞安将茶杯放下,顿了顿,“科布多为首府的西南汗国现已正式更名为察合汗国,阿勒颜汗隐去了原名,对内将其驾崩复还之事遮掩了过去,对外只称察合汗王,国中也已恢复了秩序,我离开国境时,从科布多城开出了一支使团往乌孙国去了。”
当初柔然可汗驾崩与柔然国覆灭时间上相隔不久,许多细节还没来得及传到科布多去,所以阿勒颜的事倒还好遮掩。
姬婴一面默默听着,一面在身旁案几上点起一炉荔枝香来,等香气从炉盖中轻轻升起,弥漫出淡淡果香,她才将香炉往里侧挪了挪,又端起茶杯:“他这是知道了察苏当年难产血崩的原由,派人到乌孙国兴师问罪去了?”
察苏的死一直让姬婴耿耿于怀,将阿勒颜送回科布多后,她又另外派了人,把当年乌孙国发生动乱前后的事细细收集明白,待阿勒颜出来之后,再交给他详查,算是给他一个机会,反思自己当年那个错误的决定。
姞安沉重地点点头:“当年察苏公主到了乌孙国都城,的确处处受到优待,但国王莫儿罕有些过于限制她走动,不给她出城跑马,就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