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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务顺利,哼,竟休提起。”姬月撇了撇嘴,“才开年哪里有什么悠闲日子过,我不过是忙里偷闲,这几日为了赶二月初一开年大朝会,各部忙得脚打后脑勺,那工部吏部还只是跟户部打擂台,这里也缺钱,那里也缺钱,吵得我头疼。”
二月初一开年大朝会,是每年定各部这一年预算的日子,所以正月里各部就得把年前定好的帐再核算一遍,到时候好交由圣人裁决。
这样事关朝中财政的要事,本不是姬婴能听的,但姬月抱怨起来可不管这些,她听了低头一笑:“大哥是储君,自然身上担子重,但好在如今海内太平,外邦安宁,不知省去多少军务开销,想来也能够填补朝中用度了。”
她这样一说,又叫姬月回想起前几年来,因为北境不太平,兵部屡屡要求増军饷,闹得两湖多项水利工程一度停摆,甚至赶上荒年,南边几处省份连衙门俸禄都欠了快半年才开出来。
要比起从前,这两年日子的确是好过多了,这样一想,姬月心里又舒坦了几分:“你说得也是,不说这些了,你近日都在忙些什么?”
姬婴在鸿胪寺和国子监的职司,都是从太子这讨来的,所以总要不时跟他说说那两处的进展,她微微低着头,将最近鸿胪寺往西域派遣通商使团的事说了,又讲了讲国子监近日事务,说那一批漠北学子如今在国子监中进学十分勤谨,也没出什么乱子,只是把给姬嫖请师傅一节事隐去了。
姬月听她说完,缓缓点了点头:“这也多亏有你替我忙这两摊子事,否则我实在分身乏术,尤其国子监,我是最不爱去的,那祭酒老太太真是忒拿架子了,仗着自己做过帝师,把谁都不放在眼里,每回我去,说起话来,她坐得安稳,倒叫我站着,这是什么规矩?还当这是先帝在的时候呢?”
姬婴静静听他说着,却没jsg搭话,想来朝堂之上,不管当初在先帝朝有多少体面,到底一朝天子一朝臣,到了开景帝面前,都还得是恭恭敬敬的,满朝文武,敢坐着给太子训话的,除了这国子监祭酒,大概也没有旁人了。
见她低着头没说话,姬月又说道:“年前我曾和你提起过,要重新派人去接管燕北五州府衙的事,你还记得么?”
“记得,想来人应该都已选好了?”
姬月叹了一口气:“选是选好了,但是卡在了御史台,这也是我今日叫你来,要说的正事。”
姬婴端正坐好:“有什么我能效劳的,请大哥吩咐。”
“倒也不是什么很麻烦的事,那个御史中丞姚衡,从前曾送你去漠北,此人你可熟悉么?”
听他这样问,姬婴面上淡淡的:“从前同在路上还是能说上两句话的,我回来后还曾邀她来家一次,但要说十分熟悉,倒也谈不上,怎么大哥忽然提起她来?敢是与这次燕北调任官员有关么?”
姬月见她的回答与自己派人探查到的相去不远,想了一想,说道:“此人曾出使漠北,如今又在御史台负责燕北官员监察,我想着有些不合适,倒不是信不过我朝使臣,只是该避嫌的地方总要避一避嫌,省些口舌嘛。”
“大哥说得是。”
“所以我有心将她调到别处去,只是御史台的事,有阿云督管着,我若同她说,她必不依,所以今日叫你来,看看能去同她说说么?”
姬婴心中明白,这是他嫌姚衡碍事,但是近日因各处事办得不甚叫圣人欢心,又加上前几天太子府侍卫殴打误闯仁德坊平民一事,在附近坊间传了几日闲话,也惹得宫中有些不悦,所以他不好再直接把手伸到御史台去,以免被圣人知道了嗔责他。
她听完姬月的话,不禁有些面露难色:“这……我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