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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正,骑兵就位,谢昭宁领军出发。
天气格外的冷了,谢蕴站在城墙上,天色依旧是漆黑的,还没亮,她看不见谢昭宁离开的模样,但她只想,肯定是最好看的。
谢昭宁走后两天,京城里又下了一场雪,冷意入骨,让人不敢出门。
大军随后出发了,秦思安领兵,金镶玉也跟着一道去了,她十分不解:“派谁过去不好,两个文弱的人去了能做什么。”
谢蕴给她解释:“这回,派是不是武将,而是可以镇压叛军的储君。”
金镶玉半解,或许朝廷有朝廷的道理。
出发前,谢蕴告诉秦思安:“她回不来,你也不要回来了,回来也是被陛下斩首。”
秦思安摸摸自己的脖子,哀叹一声,道:“我也太难了,陛下也这么跟我说了,若她回不来,我也不必回来了,你说我招谁惹谁了。”
“是吗?你不是去镀金的吗?”谢蕴嘲讽,将那层光鲜亮丽的表皮撕开,“你是去镀金,她才是为百姓而去的。”
秦思安不承认:“我怎么就是镀金,我好歹还是保护她的盾牌,谢蕴,我至少比你好,我敢跟过去,你敢吗?”
谢蕴缄默。
大军出发了,谢蕴默默看着,不同于那一日,她只看到黑漆漆的一片。
送别大军,她回到官署。
日子突然安静下来,没有人来找她吵,就像回到当初,十年如一日。
不仅官署安静,就连宫里都静了下来,陛下依旧免了除夕宴,省钱送去前线给将士。
谢蕴受邀去谢宅过除夕,谢昭暇领着妻子也来了,一家人和乐融融,守着老夫人守夜。
一团和乐。
谢蕴醉酒,早早地歇下了。
初一这日,谢蕴睡到午时才醒,外面吵吵嚷嚷,吵得她头疼 。
翻身捂着耳朵去睡,老夫人这时进门,“时辰不早了,起来用午膳,人都来了,就等你。都多大了,还睡懒觉。”
懒觉?
谢蕴莫名烦躁,坐起身子望向母亲:“我不想见客,母亲自行去招呼。”
“他们知晓你在家里,都是冲着你来的。”老夫人言笑晏晏,苦心劝说:“你都已经醒了,不如梳妆去见一见,你也该饿了。”
“我不饿,我醒了就得起来吗?”谢蕴反驳母亲,“我累了,还想躺着,我今日都不想起来。”
老夫人被她冷厉的面色吓到了,“今日初一,可不兴生气的,若不然一年都要生气。”
“母亲,我累了,您出去。”谢蕴烦躁得很,心中升起一股无名怒气,“我不想见客,我昨夜醉了才会留下,若没有醉,我也是要回相府的,您就当我不在。”
老夫人不舍,道:“人都来了,不好让客人扑空。”
“那是您的客人,与我无关。”谢蕴凝着母亲,唇角勾了勾,问道:“今岁殿下不在,西凉战事不断,巴邑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中,您还敢大肆宴饮?传到陛下的耳中,您不怕陛下问罪?”
老夫人意识到不对劲,“你不去就不去,做甚吓唬我,过年本就是一家团聚的是时刻,难道还不能让人高兴吗?”
“您是一家团聚,我呢?”谢蕴越说越觉得委屈,忍着不适,“与我的成亲的那位远赴巴邑封地,您让我看您一家团聚?”
“这……”老夫人语塞,“我以为你不在意呀,殿下又不是不回来了,以前她也会出远门的,活蹦乱跳的回来。”
谢蕴深吸一口气,面前站的是她的母亲,若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