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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泽嗤笑一声:“这么好的机缘,还是留给别人吧。”
雾楼低头看了看被削成两半的“武器”。
他收了扇,转身要走,冷不丁被一记树枝抽中了背部,跟挨了一鞭子似的,疼得不轻。怒火升腾,腰间溪雪出鞘半尺:“你有完没完——”
雾楼的树枝断了,从身后又变出根新的来:“让我猜猜,你是尊师重道不学外法,还是看不起,不想学?”
两者原因,兼有。他冷哼一声,收剑回鞘,连着剑鞘一起出招。
雾楼仰头而避,口中啧啧有声:“若是前者这种迂腐的原因,阿泽,我可要数落你的不是了。你的宗门如此利用你、苛待你、冷落你,你还要死心塌地,真叫人不值。”
谢隐泽冷淡道:“你这只知躲在墓陵里的老古董又知道什么?”
“我虽然不知道,但我猜得出来。你身上有我族的气息……神族的气息。从千年以前,神族就稀少珍贵,人们接近我等除了有利可图,没有第二个解释。而你身法老成,自小修行,被一个当世宗门所收养的神族后裔,想必父母都不在世了?更别提,你身上的万蛇蛊……”
“你的师门若真心爱护你,为何在你身上种此绝命毒蛊?还不是因为又想利用你,却又忌惮你——”
谢隐泽眉心蹙得更紧了些:“住口!”
他攻势越发凌厉,一时忘记收手,雾楼避其锋芒跳到树上,蹲在树杈头,托着腮帮往下看。
“你看你,被说中就恼羞成怒。我懂,我懂,在你这样的年纪,我也自欺欺人过。只是想到你挂念同门的安危,每日冒着被魔族发现的风险出去寻找,我就为你不值。你挂念你的同门,他们挂念过你吗?”
握住剑柄的泛起用力的苍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雾楼还不知道闭嘴,叽叽喳喳的:“要我看,世界上唯一在乎你的人就是小乔了。你刚回来那日发烧,她守了你一整夜,这份真情绝不掺假。”
“你虽然没遇见好师尊,好师门,但你有个好妻子。”
谢隐泽脚步一顿。
冷风在黑夜吹拂着他的马尾,黑色的发带也随风而扬。
“多管闲事。”他淡淡道。
雾楼在他身后笑了两声-
天山的白昼变化无常,有些暖如春夏,有时寒如深冬。有时又像这样,热得一动就出汗。
就跟男人的心情一样忽高忽低,捉摸不定。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她看这两天谢隐泽他俩也挺海底的,时不时就消失不见,有时还带一身伤痕回来,饭桌上怒目而视,还拼命给对方夹她做的菜(……)
跟有仇似的。不过问了两次没结果,她也懒得管他们在搞什么东西了。
“啊呀!”隔壁房间忽然传来四斤的惊呼,接着是八两的哭叫,把乔胭练琴练出来的瞌睡虫都惊飞了。
忙不迭跑过去一看,发现八两正握着流血的手指在哭,四斤在帮他清理伤口止血,两个童子的脚边掉落着一把眼熟的扇子。
乔胭一看这情况就明白了。
“你们碰折玉了吗?”
四斤见到她来,有些无奈:“我们今日打扫房间,谢少爷的扇子今日忘记带,就放在桌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