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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泽从来没在她面前脱过衣服。两人分房而居,更别提夫妻之实,这些伤口她也是第一次见到。
伤口缝了很多针,乔胭在心里默默数着。
缝完了,四斤擦擦头上的汗,让八两找了一套新衣服送进来:“这是尊上的衣物,给你们吧。他的衣服我们丢了,血太多,洗不干净。”
乔胭接过来:“谢谢你,四斤。”
四斤八两这名字实在古怪,又何况安在这么两个冰雪似的小童子身上。古怪归古怪,却很有雾楼本人的风格。乔胭已经知道,他就是漱冰秘境的主人。规模这样巨大的秘境,其主人实力凶悍到神魂存千年而不灭也是非常正常的。
四斤道:“以前闯入秘境中的许多人,我也为他们缝过针,但是你的夫君是我见过最能忍痛的。”
乔胭:“是吗。”
“你不开心吗?”四斤道,“我是在夸他诶?本童子是很少夸人的。”
乔胭想了想:“可是,只有吃过很多苦的人,才会在受伤的时候不喊疼。”
天山内的时间流逝与外界一致,有着正常的日升月落。
到了夜晚,谢隐泽还没有醒来。乔胭脱了鞋子爬上床,轻轻睡在他旁边。她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有点害怕谢隐泽半夜忽然死了,自己第二天只能看见他凉透的尸体。因为他脸色白得跟天山上的雪一样,可额头又烫得吓人,凑近时能听见血管里急促的奔流,可心跳声又弱得几近于无。
原著中叱咤风云的大boss死在十八岁,那太好笑了。故事还要怎么进行下去呢?所以谢隐泽不能死。
一轮巨大的月亮悬缀于雪山之巅。
乔胭很少有觉这么轻的时候。害怕碰到谢隐泽的伤口弄疼了他,她只睡了床边一个角,一晚上都很谨慎。
到了半夜,她被一阵滚烫唤醒。
谢隐泽摸着像快烧起来一样。乔胭唰地睁眼,一下子清醒了。
“谢隐泽?谢隐泽!”她拍着他的脸,却只听到一阵模糊不清的低语,是烧得糊涂了。
乔胭撩开他的头发摸了摸额头,摸到一手冷汗。漆黑发丝黏连在苍白的额角,更显得眉眼乌黑而深邃,她摸摸他的唇瓣,干燥得起皮,喷在她脸颊的呼吸也是滚烫的。
“喂……你醒一下,喝点水。”
乔胭往他腰后塞了个枕头,把人半扶起来,用水杯一点点往里灌,水液却顺着唇角溢出。淡粉色的指尖探进去撬他的牙关,可高烧中的病人却把牙关咬得死紧,仿佛她给他喂的是毒药一般,好不容易喂进去一点,还被吐了出来。
“你想死吗?”
乔胭急眼了,自己含了一大口,凑上去,堵住嘴,硬生生给他喂进去。
谢隐泽的唇舌都烫,一个称不上吻的吻,前后两世加起来都是她第一次亲男人,但是为了救人。乔胭心如止水。
好在这次没有吐出来。
谢隐泽有颗虎牙。但他平时要么冷脸,要么冷笑,虎牙不甚明显。乔胭一杯水喂到一半,冷不丁被咬了一口,柔嫩的唇瓣顿时冒出了血珠,才知他虎牙尖锐,似头刚长出利齿的幼兽。
头晕眼花地摸了摸,疼得她嘶嘶抽气,要不是看他是个病人,乔胭真想把他掀下床。
喂完水,换好药,乔胭折腾出一身热汗,屋内一片狼藉,角落里躺着被打翻的盆。
谢隐泽是个分外难缠的病人,分明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