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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想平安度过,只有不断把船上的同伴扔进河中,以平复亡灵怨气。
乔胭张了张口,又闭上了,最后讷讷道:“这不可能,陆师兄不是这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都是从秘境中逃出来的人亲口所说,现在他苦心经营的好形象都崩盘了,全宗上下没一个人服他。”薛昀哼了一声,“我以前还支持他当下任掌门呢,至少比小杂、比谢隐泽好,现在看来,我也和其他人一样被蒙蔽了心智。”
从乔胭的座位,能看见他从比试台下来。周围人皱着眉,神色微妙地让开了一条道路,他和气地念着叨扰从中路过了。背影孤孤单单,冷冷清清,和以前万人拥趸时截然不同。
乔胭便突兀地记起很多年前,海边的大妖骗他藏了一百个孩子在洞府中,若他敢背对自己走上一百步,就能得知解救他们的地点。
这种死到临头的谎话,没人会相信。可陆云铮就是信了。
若“君子”二字具象化,那说的就是陆云铮这样的人。原著后期,谢隐泽弑师屠宗,约他重莲殿上相见,他分明知道去了只是死局,根本没有胜的局面,可他还是去了,只是因为谢隐泽用宗门长老们的性命威胁。
这样的人,会为了活下去血祭同门?
她的眉心不自觉蹙起。
“表姐!”
一张洋溢着热情笑容的俊脸突兀地出现在眼前,乔胭叹气:“你又怎么了?”
“下场比试我上场,你能给我一个那个……你懂的,就是那个。”
“不能。”
乔胭目不斜视地说道。不顾司珩噘着嘴说她无情。
“为什么不能?”
“我不愿意。”
“为什么不愿意?”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快去吧,一会儿输了别来找我哭鼻子。”
乔胭三番五次叮嘱他别去找谢隐泽麻烦,其实她是不想谢隐泽找司珩的麻烦。可这死孩子,在北溟作威作福惯了,加上天赋好,修为高,几乎从没尝过败绩。无论她怎么说,就是要和谢隐泽打这一场。
乔胭还能怎么办?只能默默为他祈祷。
今天这一场算第一个重头戏。谢隐泽名声在外,但为人散漫,不在乎排名,很少在宗门大比上出战。因此修真界有不少谣言,都猜测他这第一是否掺了水分。
而司珩是近年来崭露头角的新秀,性格跋扈,气势汹汹,还有位公主表姐做噱头,不管谁胜谁败,都够好事者好好嚼一通舌根了。
两道身影站在台上,同样的修身玉立,年少英气。只是一人一身玄衣,气质冷沉,另一个则似纨绔,满是高傲。
“三年前我恰在闭关,不然那头妖蛟,本该是我由来屠的。”司珩下巴微抬,睥睨着说道。
谢隐泽抱着双臂嗤笑:“如果你的本事能像你嘴皮子功夫一样厉害,那确实。”
眼见司珩勃然大怒,拔剑就要出招,他忽然道:“刚才你上场前,为何要让人在你眉心点水。”
不是误会,离开家之前,乔胭也对他做过一模一样的举措,说他脸色臭,要去去晦气。
“土包子,这都不知道。”司珩科普的同时不忘嘲笑一波,“那是我们北溟的祈福仪式——祝君武运昌隆,旗开得胜。”
心尖好似被烫了一下,谢隐泽倏然抬头看向观战台。
乔胭却好似没接收到他的眼光,正侧头和薛昀说话。
她总是这样,身边围绕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人。有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