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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不知是谁惊叫一声,短暂得以停歇的奴隶瞬间如惊弓之鸟般绷紧身体,握紧长刀准备殊死一搏。
反正横竖都是死,那为什么不再拉几个贵人垫背呢?
“轰隆!”
积压了一整天的惊雷终于开始显现端倪,白光之下,那艘华贵到令人咋舌的画舫便招摇过市的朝这边驶来。
周遭护卫着无数船只,那小心翼翼的架势像是哪家捧在手心里的小祖宗出门游玩似的。
连楚木都撩着眼皮乜了一眼,明明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却像是被站在甲板上的身影烫到了目光般,心脏剧颤。
小侯爷……
楚木眼眶瞬间湿红,转身惊喘着往甲板外沿狂奔,所有人都被他的举止吓了一跳,转眼便瞧着楚木跟疯了一般单手攀上栏杆径直跳了下去。
“噗通”一声,连着远处的江颂都听到了。
他连忙把兜帽往上掀起了一些,露处眼睛借着画舫灯光仔细看声音传来的地方。
是楚木!
他游动间周遭全是蔓延开的血水,不知道受了多重的伤。
江颂急得额头都冒出了点汗,生怕他泄力沉到江里去,连忙催促边上的魏迟。
“快救他呀?还愣着干什么?”
谁知这向来呆头呆脑的大狗忽然来了脾气,眼皮压着,神情很是淡漠。
“所以,让你着急到哭,不择手段爬墙出来都要救的人,是他?”
魏迟扯着唇角怪异的笑了下,凶戾森冷的眸光划过楚木,轻嗤:“一个奴隶?”
“奴隶怎么了?吃你家肉还是吃你家米了?”
江颂皱眉,火急火燎的到处找绳子,嘴里还不闲着,趁机给这未来大将军做思想工作。
“人都有鼻子有眼的,和你比又没差哪里,就因为顶着奴隶这个名头,就活该去死?哪来的道理?”
魏迟无动于衷,心里醋恼,忍不住小声反驳道:“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那自古以来就是错的!”
江颂哼哧哼哧的从角落拖出比他大腿还粗的缆绳,用力到脸色涨红,额角青筋都用力到突突跳动,实在拖不动,便撑着膝盖偏头大喘气命令魏迟。
“把绳子丢下去。”
“不丢。”
魏迟第一次没有听江颂的话,烦闷暴躁的恨不得现在就把楚木摁在水里溺毙掉。
怪不得谢浔之会把人发卖掉,一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私底下不知道用了多少装可怜的下作手段勾引江颂这个笨蛋。
还有谢浔之,真是蠢笨如猪,对待这种人竟然还考虑着手下留情?若是他,恐怕把这种贱狗扒皮抽筋都不够解恨!
魏迟气得喉口都蔓着血腥气,赌气就是不愿意搭手,边上的护卫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敢动。
江颂轻轻拧眉,心下叹气一声,只得自己闷头使劲拖那绳子。
画舫不像货船有供人往上爬的地方,这种金贵物件向来只在河岸边停靠,即便动了距离也不会远,于是为了私密性和美观,一向只会在岸边的时候才会搭船梯。
所以现在得想办法让楚木有机会爬上来。
他哼哧哼哧的用力拖,手都磨出点血,不过幸好距离不远,费了点力气总算可以把这东西推下去了。
他松了一口气,弓腰猛地使劲,粗重的缆绳“欻”的往下掉,惯性拖拽着后面的一大团绳子也劈里哐啷的往下滑。
被吓到的江颂踉跄一步,下意识拽住栏杆,可这金贵玩意儿年久失修,外加长期停摆没用,官吏中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