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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收到余怀礼牺牲的那条消息后,诺尔斯本来压制住的易感期又突然爆发了。
易感期时,诺尔斯常常分不清虚妄与现实, 他觉得余怀礼其实就在他身边。
余怀礼静静的陪在自己的身边,有时候会接受他的亲吻,也会温柔的回吻他。
但是有时候余怀礼又会掐着他的脖颈,冷漠的问自己为什么那天晚上看着他去送死,为什么没有和他一起死掉,为什么现在自己还在苟且偷生。
诺尔斯注射的药物从一开始的抑制剂,慢慢多了镇定剂,又多了抗精神分裂的试剂。
他的易感期结束后,这种情况才稳定些,只是四面八方的各种讯息就都在强迫他接受余怀礼已经去世的消息。
诺尔斯似乎是相信了,但是潜意识又拉扯着他的思想。
直到严圳发布了高额悬赏,莫名的,他也被严圳勾起来了微妙的幻想,心底两道微弱的声音强烈的拉扯着。
一道声音说:你已经将黑匣子的影像翻来覆去的研究了许多遍不是吗?余怀礼的死亡你已经确定了不是吗?
另一道声音却说:万一余怀礼真的没死呢?难道连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没有吗?他还时常光临你的梦里,这难道不能说明余怀礼也在同样的思念着你吗。
诺尔斯心底微弱的火苗蹭的一下演变成了熊熊烈火。
万一呢?
万一余怀礼真的还好端端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我看你现在是疯得彻底了!”慕凛有些可笑的听完诺尔斯的理论,他冷声说,“你说出这些话时,自己不觉得荒谬吗?”
诺尔斯双手紧紧的交叠在一起,他哑声说:“我一开始也觉得这很荒谬,但是怎么解释余怀礼的尸骨无存,怎么解释边境那边真的有Alpha的信息素是荆芥?这种信息素的Alpha是独一无二的你知道吗?!”
说到最后,他甚至有些声嘶力竭。
“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个已经死了的Alpha把你,把严圳都变了精神病。”慕凛看了一眼终端,他按了按太阳穴,“而且你能不能别发疯了,那段影像——”
那段影像他也看过许多遍,甚至现在他的终端上现在正无声的播放着。
终端的画面上,昏暗的天空被火光照亮,蠕动着的虫母几乎占据了屏幕的三分之二。
跟虫母硕大的体型比起来,余怀礼看着实在是太弱小了,但是就算这样,他还是为了救那个蠢货,义无反顾的推开了他,自己却葬身于虫口。
……真是善良到有些愚蠢的Alpha。
“那个影像还不能够说明一切吗?”慕凛按下暂停键,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奇怪了许多。
诺尔斯却像没有听进去他说的话,他好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神情有些痛苦,他死死地攥住沙发扶手,用力到胳膊上的肌肉都在颤抖。
“都怪我,都怪我。如果那天我没有自作聪明,主动注射那个试剂,如果那天我和他一起去,如果……是不是余怀礼根本就不会遇到这些。”诺尔斯声音颤抖,似乎又陷入了易感期时那段难捱又痛苦的时间里。
慕凛又重新点开了这段黑白的影像:“你是想说,余怀礼那个Alpha是被你间接害死的。”
诺尔斯的眸子赤红,他撑在慕凛的书桌上,低声反驳说:“他没死!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诅咒他。当时、如果不是因为严圳,他就会标记我,他就是我的Alpha了。”
越说,诺尔斯就越好像坚定自己的这个念头,他拽了拽自己的领带,轻声说:“你冷漠、自私,而且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