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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似乎有些羞赧,闷在卿乙肩膀上,小声嘟哝:“师尊别怪我了,你也疼疼我。”
卿乙正在气头上,扭过头眯起眼睛想说两句重话,但同时邬有期也抬头,一对乌黑的眼珠巴巴看着他,嘴唇也绷紧。
卿乙:“……”
一股火压着不上不下,最终他也只能愤愤长出一口气,用力地拧了邬有期的肩膀一下。
邬有期啊唷一声叫得夸张,却打蛇随棍上抱住他的手臂就顺势将他给拽了下来,两人并肩而躺。
卿乙横了他一眼,最终抿抿嘴背过身去,不看这小混蛋——就会撒娇装乖,全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所谓欲速则不达,他一味追求速度,难道就不怕闇涌在体内反噬,最后灵台失衡自爆么?
“师尊的担心我全知道,”邬有期也叹,“可是还有几百年,我实在是……”
卿乙什么大道理都与他说明白了,此刻也只能拧拧他的耳朵,最终长叹一声:
小徒弟有自己的想法,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是让邬有期没有后顾之忧。
云车常仪撤退后,魔界倒是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似乎是因为云月星师的病,还有三智之间的博弈。
药行生多半是希望魔界和修真界能够修了干戈合作,他还有许多地方没去过、许多珍奇花草没采呢。
云月星师和云车常仪两姐妹就各怀心思,一时希望战,一时又恨不得挥师将修真界一网打尽。
不过云月星师病着,云车常仪也不好拿主意,所以邬有期才争分夺秒,想要尽快处理好闇涌的事。
于是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邬有期都在努力地化解着锦州大陆上的闇涌,昆仑山巅上的难民也减少了许多。
得到妥善安置的百姓们都感念他的恩情,有些人偷偷画了“邬仙君”的神像在家里供奉,每日虔诚祝祷。
而修真各派中,也很少再称呼他为“魔头”。
眼看着海水退潮、闇涌消退,整个锦州大陆也渐渐好起来,就连残存的皇族都有意邀请邬有期做国师。
可就在邬有期准备去驱除青霜山的闇涌时,魔界却传来了消息,说是云月星师醒了,想邀他们一见。
卿乙本来是想让邬有期不要理会的,但邬有期想了想,还是决意要回去一次。
他让观静大师和后轻容两人照拂好昆仑高地上的修士和百姓,自己则带着貊绣、师尊和喜蛛返回了魔界。
只是没想到,再见云月星师,她已经从那个俏丽的年轻姑娘,变成了一个行动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的老妪。
扶着她的云车常仪一见到邬有期就怒瞪着他,张了张口似乎有一肚子的脏话想骂,最终却只是侧目红着眼睛看着妹妹。
眼见红颜白发,邬有期也难免有些动容,“您这是……?”
云月星师摆摆手,指了指又重新运转起来的星仪,然后又点了点自己的嗓子,轻轻摇了摇头。
“妹妹,献祭了她自己的容貌、寿命和声音,以此为代价,卜算了魔界的未来。”云车常仪在旁解释。
邬有期怔愣片刻,转头骇然看向云月星师。
往日,这位大祭司窥算天道,只是缠绵病榻、身体病弱,但这次她付出了这样多的代价,只怕看到的未来——详细且真实。
抛开别的不谈,云月星师对魔族众生当真不错。
就算是一直深恨她算计邬有期的卿乙,这时候都对这姑娘刮目相看,觉出几分她的不易。
云月星师着急请邬有期回来,就是希望他还能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