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究竟怀了谁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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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师瞧他神色恍惚,心底诧异,只得将话说得更明晰些,

“脉案所书虽不详尽,可这些药材都是妇人安胎葆宫所用,贵客所说家眷病了几月,那不是病,而是孕症……您这位亲眷,已有身孕月余了!”

“什么?!”霍洄霄嗓音骤高,惊愕出声,“你是……你是说他怀孕了?!”

堂中一静,他面色煞白,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怎么可能……怎么会?他怎么会怀孕?”

沈弱流怎么会怀孕?!

身为男子,怎么会怀孕?

做过又怎么样,沈弱流可是个健全的男子!怎么可能会怀孕?!

霍洄霄脑子纷乱一片,充斥着无数道声音,回忆起无数证据,力证沈弱流是个实打实的男子……绝无可能!

对,绝无可能……沈弱流绝不会怀孕。

“荒谬!”袖中双手收紧,攥得泛白,霍洄霄堪堪镇定,嗓音含了一丝威压,浅眸冷冷扫过医师,

“我倒你这医馆在坊间颇负盛名,肚子里是有几分真货的,原来都是讹传!身孕?你倒是给我说说……他一个男子,怎么怀的身孕?!”

堂中一静。

医师被他一呛,本要发作,这会儿听完一句,却哽住了,众目睽睽之下一张脸涨得通红,

“这、这……贵客是说,你这位亲眷是位男子?!”

霍洄霄冷笑了声,没有答话。

男子之身,何来有孕一说,莫说整个大梁,就连整个大陆只怕都未见此笑谈,医师心下打鼓,也觉着荒谬,可那脉案与药渣确实指向有孕的事实……想了想,他觉着此人是来找茬的,不知从哪寻了孕妇的脉案专程来砸他招牌的。

可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了,他这招牌一般人轻易砸不下来,医师也懒得动气,只微微一笑道,

“若记得不错,几月前贵客曾来过一趟,也说亲眷时常腹部不适,略受颠簸或是见了荤腥会呕吐,成日腹痛疲倦……老朽那时便断定是孕症,可贵客却说那人是男子,绝不可能有怀孕一说。今日贵客却又拿了不知哪位妇人的脉案来刁难老朽,不知是何用意?”

霍洄霄哽住了。

冷风飒飒,穿堂而过,一切都静止在这瞬间,火气消弭得一干二净。

沈弱流那些症状,时不时地呕吐,腹部疼痛,以及那夜他看见的,腹部异样的隆起,掌心曾感觉到的宛若游鱼吐气般的触感……以及沈弱流的隐瞒,恐慌。

一切都指向着那个唯一的答案。

昭然若揭的真相。

霍洄霄迷惘了,面色惨白,巨大的慌乱朝他席卷而来,几乎站不稳。

医师见他神色恍惚,却又不像是来砸招牌的,不禁态度也软和了不少,叹了口气继续道:

“老朽瞧贵客也不像是存了刁难之意……许是脉案拿错了?不如改日带了家人一并来看诊,老朽也好再下定论。若单只凭着两样东西,老朽行医数十载,诊过诸多疑难杂症,从未有半分差池,可以十分确信地告诉贵客,的确是怀有身孕无疑!”

他将那锭银子推回去,“贵客不信老朽医术,这银子我便不收,老朽再无话可讲,贵客请自便。”

拿错了脉案?

他倒希望是他拿错了。

过了许久,霍洄霄将那两样东西收起来,银子原封不动,扯出一个苍白的笑,

“许是手下人弄混了才闹了这番乌龙……方才一时情急多有冒犯,先生见谅,这银子你收着,以后权当没有这回事。”

他朝外走去,步履踉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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